粱郡主微微点头,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素闻刘远志与刘环兄妹情深,刘远志对于刘环来说,如兄如父,而刘远志在刘环未嫁之前也对她呵护备至,所以刘环让其改变立场,也是完全可能的。”
“下官在想刘贵妃到底对刘远志说了什么,能让一向对燕王殿下忠心的刘远志突然变了立场。”张豹一副沉思状,缓缓说道。
“刚刚郡主不是说了吗?刘远志……”
“不对……”张豹摇摇头,说道:“吴大人,你或许还不够了解刘远志。”
“哦?张大人,你有何见解?”粱郡主问道。
张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见解不敢当,只是刘远志这个人熟读孔孟,极其看中名节,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按道理他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刘贵妃把兄妹之情搬出来说事,也不见得说得动刘远志,所以……”
“你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刘远志倒戈已然是事实!怎么趁着这次机会把老九的兵权削了才是眼下最重要的!”石世打断了张豹的话。
“殿下稍安勿躁,既然陛下还未决断,那咱们还有机会。”粱郡主劝慰道。
“哪还有什么机会?方才在朝堂上,大臣们还在议事,刘贵妃突然派人来报,说是有了身孕,怀上龙种,现在父皇肯定对刘贵妃言听计从,到时候她枕边风一吹,父皇哪还会听别人的主意?”石世言语中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信心。
“什么?刘贵妃有了身孕?”粱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
“回郡主,确实如此!现在细细想来,这刘贵妃派人来报喜的时间也太凑巧了,刚好就在陛下犹豫不决的时候!陛下知道刘贵妃有孕,自然立马就会去蕙兰宫,然后刘贵妃趁机……”
“张大人说的有理!”粱郡主暗暗说道。
“所以说,现在估计父皇已经被刘贵妃吹过枕边风了,咱们现在想趁热打铁都不可能了……”
“殿下,妾身要进宫一趟!”粱郡主对石世说道。
“现在进宫?做什么?”石世有些尴尬的问道。
“自然是要想办法见到陛下,让他下定决心削了庆王的兵权。”粱郡主说完,还没等石世开口,便转身走了。
未到午时,刘远志就风风火火的进了宫,而石虎也已经在宏光阁等着。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刘远志进门便跪地行礼。
“起来吧。”石虎抬抬手,然后指了指旁边,吩咐道:“坐下说。”
“是……”刘远志小心起身,躬着腰,坐到了石虎左手边的下座。
“知不知道朕见你来是为何事?”石虎看着刘远志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
“臣猜想,应该是贵妃娘娘有了身孕一事吧?”刘远志故作糊涂。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妹妹有了身孕的事情,朝堂上你们都已经知道,还需要朕与你说?”石虎微微皱眉。
“莫非是今日朝堂上关于庆王殿下的事?”
“朕方才还与爱妃说起,今日你在朝堂上的言论明显偏向庆王府,这让朕很是意外,你一向推崇老二,说他仁德,怎么突然就帮老九说话了?”
“臣的秉性,陛下最了解,从不趋炎附势。燕王殿下固然有德行,但是庆王殿下也有魄力,臣不支持任何人,只效忠陛下。朝堂议事,臣不认人,只认一个理字。”
“哦?你的意思是今日朝堂之上,燕王府的人说话不在理?”
“这是自然,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户部,工部以及其他一些支持削庆王兵权的,多数抱着私心。庆王固然有失职之处,但是若真的罢了庆王殿下的兵权,试问西北的防务该交于何人之手?难道真的是交给一个不及弱冠的孩子吗?”
“你认为交于石闵有何不妥?”
“不妥有三,第一,石闵固然勇猛善战,但是终究年轻气盛,不熟军务,若是让其冲锋陷阵,自然无人能敌,但是统筹大局,怕是还差点火候。第二,陛下虽然宠爱石闵,而不计较其汉人的身份,但是庆王的那些老部下多是我羯族人,石闵去了,恐怕无人能对他心服口服。将帅士卒不齐心,如何上阵杀敌?第三,若是让石闵统筹西北的兵权,那西华侯父子麾下坐拥赵国所有精锐之师,虽说臣也相信西华侯父子对陛下忠心,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管将来陛下传位于何人,西华侯父子若是统领如此数量的兵马,那对赵国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难道忘了去年西华侯因何事被您杖责?”
“大胆!你这是在挑拨朕无西华侯的父子关系!”石虎忽然拍案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