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外面早已泥泞不堪。幸亏石遵等人扎营的地方地势较高,除了地上有些泥泞,并未有积水。相比之下,那些羌族的俘虏就要狼狈凄惨的多,尽管已经回春,但是北方的天气依旧有些寒冷,加上这些人淋了两天的雨,几乎个个都快神志不清,要不是石遵下令给他们喂了点热汤,又用毛毡挡雨,说不定再过几天都得死了。
石遵看着那些羌族人全身湿透,一个个蜷缩着紧挨在一起,相互取暖,就连之前刚被俘虏的时候那股杀气和野性,也已经荡然无存。
“听说你要见本王。”石遵站在离笼子四五步远,看着笼子里狼狈不堪的木都问道。
木都抬起头,看着石遵,尽管木都面容憔悴,但是作为一个首领的气概倒丝毫未减,只见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冷冷的问道:“你打算处置我和我的族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石遵冷笑一声,嘲讽道:“没想到木都首领被关了这么多天,说起话来杀气还是这么重。怎么?怕死了还是怎么的?”
“怕死?哼!我们羌族人没有贪生怕死的!不信你现在拿刀过来把老子们砍了,看老子们会不会皱一皱眉头!”
“你他娘的是谁老子!跟我们殿下说话客气点!”谭渊骂道。
“怎么?你叫这么起劲,是要急着认你木都爷爷做你爹不成?”木都冷冷的挑衅道。
“你……”谭渊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刀就要砍。
石遵伸手拦住谭渊,说道:“你跟一只丧家之犬置什么气?”
“属下不该在殿下面前妄动,请殿下赎罪!”谭渊收回刀,对石遵行礼说道。
“狗仗人势的废物!”木都继续骂道。
谭渊这次没有搭腔,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笼子里的木都。
“木都首领,如今你已经是本王的阶下囚,任凭你如何作口舌之争,也于事无补,本王是不可能放了你的!”石遵淡定从容,不慌不忙的又说道:“你不是吵着要见本王吗?趁本王现在还有耐心听你说话,就赶紧说吧,否则等你想说的时候,就怕你没有机会再说了。”
“你们赵国人杀了我们一万羌族人,这笔账早晚都要清算,你若放了我,羌族和赵国或许不会兵戎相见,否则,我的族人人肯定会为我报仇的!”木都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我还以为木都首领是响当当的硬汉,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的孬种!”石遵冷笑道。
“石遵,别在老子面前装圣人,你有本事把这些风凉话留着对匈奴单于说去!当时是谁被我们和匈奴人打的差点全军覆没?要不是那个使长戟的小子偷袭救你,你石遵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木都,本王希望你明白,成王败寇。你说的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做了本王的阶下囚!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是你!”
木都听到石遵这么说,脸上的肌肉不免有些抽搐,但终究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没话说了?”石遵冷冷的问道。
“你是打算把我和我的族人献给石虎老儿吧?”木都死死的盯着石遵问道。
“这是自然!堂堂的羌族首领做了本王的俘虏,岂能不昭告我羯族百姓?”石遵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到了石虎面前,把你在战场上被匈奴单于打的狼狈不堪的情形告诉石虎?石遵,听说你想争赵国的太子之位,这样一来,恐怕你在石虎心中的地位就要大打折扣了吧?”木都冷冷的笑道。
石遵听完木都的话,脸色顿时铁青,两眼充满杀机,半天没有吱声,谭渊看着石遵的脸色,对木都骂道:“败军之将!休要胡说八道!”
“老子胡说八道?你小子还是厚颜无耻!当时若无援军,你们早已经尸横遍野,此时却跟老子在这里装腔作势!”木都不依不饶。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石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然后对木都说道:“本王看你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话要说了,既然如此,本王借你的舌头下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石遵话音刚落,木都脸色瞬间变了,起身抓着笼子,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声喊道:“石遵!你想对老子做什么!”
“做什么?本王说的不够清楚吗?”石遵冷笑一声,然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本王割了,今晚本王要拿他的舌头下酒!”
“是!”
石遵转身便走,身后传来了木都惊恐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