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慕容儁立马转身走到里间,研磨铺纸,执笔手书写道:父皇亲鉴,儿臣奉命出使赵国,现与四弟受困于邺城,无法脱身。羯赵虎狼之心,必意欲用我兄弟二人要挟父皇,以此逼迫鲜卑不敢入关。儿臣与四弟暂无性命之忧,父皇母后毋需担心,我等自会尽力周旋,想办法脱身。现在当务之急,乃是与晋国取得联系,建立同盟,对羯赵形成包夹之势。此外,匈奴虽与鲜卑宿仇,但眼下时局艰难,儿臣恳请父皇抛弃旧怨,联络匈奴,结成联盟。此次出使赵国,一路所见,略有所得,雪狼谷之战我鲜卑虽败于羯赵之手,但以儿臣所见,羯赵实则为一个绣花枕头,看似坐拥中原,其实民不聊生,兵员不足,粮草不济,无力同时面对匈奴与鲜卑的两面攻势,所以羯赵暂时根本没有能力征战辽东,定会趁机休养生息,无暇顾及他事……
慕容儁洋洋洒洒写了足足有三张纸,看的慕容恪眼都花了,于是在一旁问道:“二哥,你写的什么?为何要写这么多?”
慕容儁刚好写完,拿起那几张纸,边看边回答:“此次我们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这里面有我写的几条计策,关乎我们鲜卑存亡,所以还是要写详细了,但愿父皇能多多斟酌,否则鲜卑早晚会被羯赵吞并。”
慕容儁说完,将几张纸折起来塞入一个竹筒之中,递给了慕容恪,说道:“你将这个收好,千万不可遗失,等夜深了再想办法出去,联络的地方和方式我稍后会告诉你。”
“小弟明白!”慕容恪点点头,接过了那个装有书信的竹筒。
慕容儁看看窗外,冷风拂过已有一丝春暖,孤零零的枝头隐约有了点点绿意,春天即将来临,而在慕容儁的心中,鲜卑与羯赵已经进入漫长的寒冬,他忽然猛的一拳砸在墙上,冷冷的说道:“从此鲜卑与羯赵不共戴天!”
话说石闵得了那匹朱龙马之后,喜悦异常,直接骑着马直奔军营。朱龙马似乎已经认了主人,不再那样暴烈,任由石闵指挥。
“你们快看那匹马!”大营门口的一个守卫远远看的驰马飞奔过来的石闵,只是距离太远,没人看得清骑马的是谁,只看得到艳阳之下,一匹朱红色的骏马在飞奔,身姿矫健,度异常的快。
门口的守卫不清楚状况,以为有人闯营,连忙纷纷持长枪一致对外,朝着石闵和朱龙马。
石闵远远看到了大营门口守卫们的动作,笑着大声喊道:“别紧张,是我!”
有人隐约听出了是石闵的声音,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终于认出了石闵身上的雁翎甲,连忙对其他人喊道:“收起来收起来,是少将军。”
“什么?怎么是少将军?”其他人疑惑的问道。
“不信你们看!看清楚!那不是少将军的雁翎甲吗?快看快看,这么近总该看清楚了吧?”那人一边指着石闵一边说道。
“快放下快放下!真的是少将军!”终于其他人也认了出来,连忙叫大伙儿收起兵器。
“吁~”石闵勒马停住,骑在马上,笑着问道:“怎么了?我换了匹马,兄弟们就认不出我了?”
“少将军!这匹马是哪来的?您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骑的可不是这匹马啊。”其中一个人问道。
“这是鲜卑人进贡给陛下的宝马,被我降服,陛下就赐给我了,如何?这马是不是与众不同?”石闵跳下马,对其他人说道。
“真是一匹好马啊!”其中一个人仔细的看了半天,伸手想去摸一下。
“别动!”石闵见状,连忙喊道。
那匹马当真灵性,别人碰不得,就在那人要摸到那匹马的时候那匹马忽然很不安分的一声嘶鸣,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这马怎么还不让人摸了?”那人嘟哝道。
“这匹马脾气暴烈,得和它相处时间久了才行,不过说实话,确实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可堪比当年赤兔。”
“这么厉害!”众人哗然。
“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校场,大将军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你们在此好好守营。”石闵对众人说完,牵着马往营内走。
石闵刚走进军营,身后传来了一阵喧哗:“站住!你是什么人?居然擅闯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