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竹影重重,随手扯下一片傲骨于风霜之中的绿叶。一时间感触良多,现在自己就像这片叶子。王卫要杀只会顾及一下皇上的颜面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选择使用邪术。
自己最看不起的皇上,现在却要受他庇护,从中周旋。天下人,没一个是简单的。自嘲一笑:“我太狂傲,总以为天下诸侯皆为酒肉无能之辈,谁曾想一个个都不简单。”
“莫要轻视自己,你单枪匹马统一秦塞。面对危险强敌镇定自若,已经十分了不起。”
张人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还是那女子,披戴月光,长裙着地而来。“公主,谬赞,谬赞~”行礼之后,简单几句说辞。
没想到杨静伸出手,指着花园方向说道:“公子,请…~”自顾着朝着那里走去。
冬夜里,寒霜落下,映着月光褶褶生辉,花园之内百花不在,枯叶成堆。唯独那一簇菊花开的正盛。
杨静开口说道:“今夜邀公子,不过谈谈心,聊聊天罢了,莫要多想。”话毕,蹲下身子,别有一番风味。玉手葱葱拨弄一下那千丝万缕的黄色花瓣。
张人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后两步,背对着杨静说道:“在下怎能多想?皇家子女,甚是聪慧不凡。鄙人不敢多想。”这句话多了些讽刺的味道,一介女子,心机之重,哪怕容颜身姿再令人神往,恐怕也会避之不及。
杨静起身之后,回想到自己在洛阳的岁月,不由得眼睛中多了些泪光。没有哽咽,没有哭泣,就这么顺着脸颊而下,刚好不让他人看见,持着手帕擦干之后。无奈的语气让人不住的想去保护她:“公子不知皇家事,父皇兢兢业业,也未能力挽狂澜。终日还遭受算计。”
“呵~”张人杰不屑的笑道,转过身面对杨静,略微带些怒色说道:“兢兢业业?看看这天下,已经满目疮痍!看看诸侯争霸,死伤无数!这就是兢兢业业?我游历九州,我看到一幕幕人间惨剧,东北高丽入侵,东南蛮夷犯我边境,西有楼兰虎视眈眈,西北闼子不时骚扰,还有各路诸侯竟然无心抵御外敌,自己占着一亩三分地各自剥削彼此征伐。这就是你父亲的杰作,他兢兢业业!呵呵……”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发火,实在是觉得杨静脸皮太厚,维护父亲竟能说出这句话来。
杨静心里也十分不舒坦,一对玉峰不停的起伏可见气的不轻,怒声斥道:“对,是。国家大乱,外族虎视眈眈!这一切都是我父皇的错?登基之先,国内已经是满目疮痍,继位之后呢?净是贪污受贿。满朝文武互相勾结,政令不出皇宫!又有何用?外族入侵派兵抵抗,没一个将领同意进行战争。权下无人,亦无兵。一切都是我父皇的错?后宫争斗,皇家子嗣几乎断绝。唯独我一人活下来,这不是我愿意玩弄心机,而是为了活下去!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眼泪流淌的更多。低下头,轻提纱巾擦拭。
听到这里,张人杰内心无比震撼,但是仔细一想,她说的全部是实情,并无半句虚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