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生气。不过也是气的二人擅作主张罢了。并没有真的往心里面去。
洛阳城外,从昨日深夜到清晨。每时每刻都在有人死去。鲜血染红了整个城墙。一片尸海,昨日还活生生能蹦能跳的汉子,和自己的战友讨论着花天酒地,今天就这么没了。
不甘,愤恨,所有的情绪爆发。却仍旧是腐肉一堆。世界上没有主角,再贪婪的看一眼日出,听母亲说。自己是清晨出生,现在也在清晨死去。
无数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身影争先恐后的往上攀登。攻城车不停的发出自己的怒吼,却也奈何不了这厚重的城门。
“报,东门死伤过万!”
“报,南门久攻不下!”
“报,西门死伤过万!”
“报,北门至今未破!”
杨俊乾握住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一夜之间,自己至少死亡五万兵士,五万人。五万条汉子。现在一门未开。
脸色甚是不好看,以至于有些苍白,好久了,好久没有过这种挫败感觉。可是大战在前,粮草无多。现在谁都可以慌乱,自己却不能,自己一定不能慌乱。
镇定些许“传我令,东门兵士放弃攻势,支援南门!西门兵士全部撤退,支援北门。”有条不紊的下达着指令。
“得令!”传令官下去之后,杨俊乾按耐不住自己全身的颤抖。心里也产生一丝怀疑,难道,难道这洛阳我真的打不下来?内应呢?内应为何久久不开城门?心里越发不安。这,这到底为何?
马道长这时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奔跑的太过着急,一只鞋子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光着脚丫子,特别狼狈的对着杨俊乾说道:“祁王,祁王殿下。快退兵。来日方长!死伤太过于严重呀!”
身后的所有兵士听到此话,完全都有些怯阵了。十万兵还未发,已然毫无斗心,还谈何打仗?原本三十万大军一个个战意高昂,谁知道刚刚攻城就被泼了一头冷水。现在大家谁还愿意送死呢?都是人,谁不想活下去?这个消息如同潮水一般涌过去,几乎每个人都知晓。瞬间军心崩溃。
杨俊乾看着马道长苦口婆心的劝阻,再看到身后的兵士也全部萌生退意,已经不愿再战。脸色却骤然一变怒声斥道:“来人!破城在即。岂能容忍妖言惑众!给我砍了!”
“是!”立刻从两侧窜出来两队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死死的按住马道长。
这老者为杨俊乾尽心尽力,苦口婆心,可谓把自己的忠心全部献给眼前这人。何曾想过,现在却要死于此人屠刀之下?
眼神中的色彩全部焕然,整个人听那话甚是失神。“呵~”冷笑一声。自己下山之后,就因为祁王救了自己一条命,所以尽心尽力的辅佐这位祁王。夜里思考着如同统一燕州,白日里商议要事。无数个夜晚都是在算计。
做了无数次自己宗门中禁止的道术。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眼前这个人。为何这所谓的祁王,为的是他的一统天下,曾经许诺,夺下洛阳之时。成就你国师之位的人。可现在却亲自下令将自己诛杀!
披头散发的,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再上的祁王,他的位子没有自己能够做的安稳?战争之中,是自己把后背留给敌人就为了保护这个人。为了报恩,也越来越愿意去帮助这个人。舍生忘死,战场穿梭,一壶清酒,一把长剑,一匹战马,几张符咒。为一人,为一人而愿意背上那滔天孽债。
“呵。”又是冷笑一声。眼神更加焕然,他不明白,他十分不明白。为何?为何?要斩杀自己?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你一片忠心昭明月,别谈你有治国安民之才。一句斩立决,你就是粪土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