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飞快地冲了一个澡,洗掉了身上的气息,然而发现依旧带有残余的香气,不由得由于了一下,冲进了她弟的屋子,在大衣柜的底层抽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各种小瓶子,最后还是将那个紫色的小瓶子抽了出来,闭着眼往身上一喷。
她将枪卸了下来,放到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打开柜子,看了一眼里面放置的一排电棒。
就算她一手拿一个也没用,在记者的摄像机面前,她根本不可能拿着电棒电游|行群众。
景夙叹了口气,还是多带了一根去。
万一谁忘带了呢。
景夙冲进地下车库,发现自己的车已经被弟弟开走了,原来停车的地上还放了一张纸条:“姐,你要是不想让你弟上学途中被亲爹爆了头,你就自己坐车去上班吧……”
景夙:“……”
这混小子。
无奈,她只能又跑出去,却发现街道上空空荡荡,一辆车都打不到。
但是转头一看,不远处的主干道上,站着乌泱泱的人群。景夙站在台阶上伸长了脖子看,见游|行的群众举着旗子,从西向东浩浩荡荡地前行。
景夙连辆自行车都找不到,只能徒步走过去,打算穿过人群去对面看看,谁知道还没走过去,骤然就见街上站了一排的防暴局武装兵,手里拿着枪,面色凝重,挡在群众前面。
景夙当时就愣了,赶忙冲上去,抓住一个执行组长就厉喝道:“哪个分局的,谁让你们带枪的!万一擦枪走火伤到群众,激化了情绪引起武斗怎么办!谁负责!”
那个组长认得她的军衔,此刻在大街上被总头上司逮了个正着,不由得傻了一下,继而尴尬地看着她,先向她行了一个军礼,继而道:“报告队长,枫林路第九分局!”
他将手放下来以后,拉住景夙,压低了声音道:“景队长,你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这些全是防暴枪,里面连一个橡胶子弹都没有,绝对不会擦枪走火,我们实在是压不住了……”
景夙冷笑:“子弹?不让你带枪是为了不让你开枪吗!不让你带枪,是因为枪本身所代表的含义!就算你的枪是防暴枪,里面全装的橡胶,这把枪在这里一出现,代表的是政府的立场!现在立刻撤了枪,马上!”
那个组长犹豫道:“可是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拦不住,人群到了总局的话……”
景夙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你要是不配枪强制镇压,未必就会有这么多人。把枪撤了,让他们往前走。”
那组长自知闯了大祸,试图和景夙套近乎:“那我们要不要去总部支援一下……”
景夙哪儿敢让他来总部捣乱,只摇摇头,准备继续向总部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倒退回来问道:“你们这边有自行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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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炎炎烈日之下,景夙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地赶到总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她远远地就看见防暴局门口堆着的密密麻麻的记者,无奈地叹了口气,找到密道入口,钻了进去。
她刚从密道里面钻出来,忽然就见无数双脚围了过来,其中一双白色的小皮鞋还不偏不正踩在了她手上。
景夙吃痛,对方赶紧后退,整个围住她的阵营就是一阵骚动。
不巧的是,景夙还偏生认识那双小皮鞋,此刻捂着发痛的手从密道里面爬上来,冷笑道:“哟,一天不见,多兰长胖了嘛。”
带着厚镜片的小助理瑟瑟发抖。
景夙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依旧从弗里亚手里接过一叠纸,低头一边看一边问:“怎么了?”
然而,她这句话问出去以后,周围一片寂静。
她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便抬头看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天塌了一般惊恐不已。
景夙:“?”
人群齐齐地后退了一步。
多兰比较呆,大家都退她不退,她就鹤立鸡群地被孤立了出来。
被孤立的多兰惊恐地想要转身挤进人群,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往里面跑,就被景夙一把拎住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过来。
多兰:qaq
景夙将她扯过来,温柔地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多兰战战兢兢地缩了缩脖子:“队长,你昨天夜宿不归?”
景夙:“我怎么夜宿不归了?我昨天还在家吃鸿门宴呢!”
众:“……”
这时候,旁边探出脑袋一:“哎你们看,队长换衣服了,她回家了的。”
景夙:“……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多兰试试探探地问:“队长,你身上这香水味,是你自己喷的,还是别人身上沾的?”
景夙下意识道:“我自己喷的啊……”
霎时,防暴局的孩子们都像被雷劈了一般傻在原地,俱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他们队长喷香水了……
队长喷香水了……
喷香水了……
香水……
景夙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翻了两遍依旧觉得没什么可以看的,只能再问:“到底怎么了?”
她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着实吓了一跳:“你们怎么都一副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