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炽低头,沉默的看着她。
闻子君吹了吹,一口气将一杯姜水和光了,把杯子递给申屠炽问他:“哪来的姜啊,去厨房要的?”
“嗯,”申屠炽接过杯子,“还要吗,罐子里还有。”
闻子君摇头:“不喝了。”
申屠炽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而后便脱下了外衣上床,闻子君扯出一点被子给他申屠炽躺下,将人揽在怀里感觉她身子有些凉,低头用下巴贴了贴她的额头:“冷吗?”
申屠炽身上很暖和,闻子君整个人都贴在了她身上说:“不冷了。”
“明日将你的斗篷穿上。”
“好。”要不然她也打算穿上了,今天冻这一天,就有些受不了了,“没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边儿竟然这么冷,明天我给你做一件厚棉衣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闻子君抬头问他:“怎么样?”
申屠炽:“嗯!”
“不过我女红可不好,也就比今天那些士兵好那么一点点,到现在为止我也就做过一件稍微像样一点的衣服,那件衣服送给我爹,我爹可是嫌弃的一次都没有穿过。”
说起往事,闻子君来了精神,翻身支着手肘趴在床上接着说:“我问他为什么不穿,你猜他说什么?”
申屠炽摇头。
“他说不穿是为我好,如果他穿了出去,那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他女儿的女红是这般的吓人?”闻子君问他,“你说,气不气人?”
申屠炽眼中露出一点笑意,声音却仍是一本正经的道:“无妨,我穿在里面。”
“那我不给你做了。”闻子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躺下,“睡觉。”
申屠炽侧身贴过去,胳膊揽在她的腰上,声音低低的道:“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一定穿在外面。”
……
第二天一早,闻子君发热了,脑袋又疼又涨,浑浑噩噩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身边有动静,费力的睁开眼睛就见身边的人正在穿衣下床。
“呃……”
闻子君想说话,可嗓子干哑的出不了声,吞了口唾沫,就见申屠炽在她跟前俯下了身,声音低低的问她:“难受吗?”
闻子君点点头。
申屠炽给她掖了掖被子:“我去找军医,一会儿便回。”
果然军医看过是染了风寒,申屠炽听了,看着床上脸蛋烧的通红的的女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见他脸色吓人,老军医道:“将军无需担心,夫人的风寒并不是十分的严重,只要注意保暖,再吃几天的药,便会痊愈。”
申屠炽十分严肃的道:“都如此了,还不严重?”
老军医心想对您这三支箭插在身上都不当回事儿的人来说,区区风寒自然是不严重的,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他低头一揖道:“将军,夫人想是昨日收了寒气,如今也是医治的及时,只要按时喝药,将寒气驱除便无碍了。”
申屠炽点头:“下去吧,让人煎药过来。”
“是。”
老军医退下后,申屠炽走回床边弯腰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去闻子君带过来的一个装衣服的箱子里,翻出了她的裘衣出来,压在了被子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军医端了药进来,申屠炽接过药碗,他将闻子君抱了起来,亲手喂她喝了。
喝过了药又困了,闻子君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旁边一直坐个人,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申屠炽……这让她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