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这一时。”
“我没事。”
申屠炽便没再说什么,三两下整理好了朝服,大步出了屋子。
见他出去了,闻子君松了口气,不一时如琼便端着热水,领着几个丫鬟进来服侍了。
收拾好后,闻子君跟着申屠炽去给他父母的牌位上了柱香,从祠堂出来,一起吃了顿早饭,早饭后申屠炽将府里的钥匙都交到了闻子君的手上,还领着她去了库房,还将府里为数不多的几千两银子都交给了闻子君。并和她道:“府里的一切都归你管,银子不多,花完了告诉我。”
闻子君点头:“我知道了。”
交代过后申屠炽便去上朝了。
今日出门略晚了一些,策马便也快了几分,从将军府到皇宫,要走过几条街,好在时间还早,街上没有行人,只他坐下这疾奔的马儿,踏起了一路的烟尘。
早朝上申屠炽有些走神儿了,有几个大臣奏本,他却全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下朝后平日里见面说话不说话的大臣,纷纷过来和他道了句喜,敷衍的说了两句吉祥话。申屠炽也不甚热络的只回了句多谢。
他这边正一遍一遍的说着说着多谢时,耳边敏锐的听到了一声冷哼,申屠炽转头,就见胡子一大把的礼部老尚书,十分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就在他面前用力的一甩袖子,昂着首走了。
申屠炽:……
吃了老尚书一记白眼,申屠炽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会儿也是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琢磨别人了,自顾自的朝外走着。
“将军请留步。”
申屠炽回头,见是户部尚书陈广元。
“陈大人。”
陈广元笑道:“将军昨日醉的那般厉害,今天还能红光满面的来早朝,果然是龙马精神呐!”
申屠炽:……
这句话说得明明没毛病,可怎么听着就这么不对味呢!
申屠炽道:“陈大人过誉了,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陈尚书道:“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和将军说几句话。”
“大人请讲。”
“边走边说。”
“大人请。”
两人一道不紧不慢的往外走,陈尚书叹了口气道:“今年夏月,西北一带大片地区少雨扫的厉害,只怕那里今年要闹灾荒了!”
申屠炽转头朝他看去,陈尚书又道:“如今粮库也是空虚的厉害,朝廷又四处用兵,只怕这粮税也是减不下来的。”
申屠炽道:“大人为何与我说起这些?”
陈大人道:“我知道,这些话是万万不该说的,只是不说,心里又实在是不踏实……去年西北已是收成欠佳,再加上今年这一遭,我实在是担心那边会有异动。我这也是无计可施,也只能说出来,给将军提个醒,望将军心中有数,早做准备。”
申屠炽道:“这话,大人应该说给陛下听,为将者只听君命,最忌讳的就是操心太过,心中有数。”
没想到向来无法无天的申屠炽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他倒是愣了愣,继而笑道:“将军明哲,让人佩服。只是,今日这番话陛下已是心中有数,老夫多事一回,还是望将军也能心中有数。”
申屠炽道:“大人的用心在下明了。”
如今朝廷的军队,有十万人在南边儿打仗,而且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在京里能用的,就是申屠炽手上的八万多人,而这八万多人,如今算是不能动了。
告别了陈尚书,申屠炽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了太医院,找院使拿了一些上好的伤药,还是女子用的,不仅能治伤还得能护肤那种……
申屠炽拿着伤药离开后,几个太医交头接耳,那边申屠炽的马蹄子还没到将军府门口时,宫里已经流出了一个留言,流言越穿越走样,最后竟然有人开始说——将军夫人怕是不好了!
将军府里“怕是不好了”的将军夫人,连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