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绵方才在山下听到了宗泉与江雨愁的对话,知她应该是往鬼谷去,他们都道鬼谷之所以有妖物出现,是因为她这个女妖王重现世间了,这实在是笑话,现在她只是一个懂点法术的*凡胎的小女孩,能干什么。但鬼谷她也是要去的,不是她兴风作浪,那也是有别人兴风作浪,还借着她的名义,此行凶险,她肯定是要陪着江雨愁的。
江雨愁说:“明天我与师父和师兄弟们会出远门,我会找琥珀师弟来照看你,你照旧男扮女装,只乖乖的,要不惹事,可以一直住到我们回来。”
陆思绵说:“我不乖,我肯定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
“你……”
陆思绵抱住江雨愁的胳膊,“江姐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自己在这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江雨愁戳了她额头一下,“从来都有你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你?”
陆思绵说:“我知道,你们去鬼谷镇妖嘛,带上我可以帮你。”
江雨愁道:“太危险了,你真的不可以去,再说,这个特殊时期,你这样一个陌生人和我们同行,我就算禀明师父,他也不会同意。”
陆思绵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江雨愁摇头叹气,怎么安置陆思绵似乎都不太妥当,实在不行还是带着她好一些,这样一个没轻没重的孩子,在外面闯荡太容易吃苦头。
陆思绵指了指江雨愁的包袱,“江姐姐,这宝珠你想怎么办。”
江雨愁踌躇道:“我想呈给师父。”
“那为何刚才你去见他时不言明,难道你不想给他?”
“我当然想,这珠子就是个烫手山芋,我很想给师父。”
陆思绵掰过江雨愁的肩膀,盯着江雨愁的眼睛,“江姐姐,疑虑的种子已经种下,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你若觉得这珠子太烫手,就交给我保管,命在珠在,你信不信我。”
江雨愁看着陆思绵,眼神复杂,她对她一无所知,可心中却忍不住去信任她。珠子一直在她自己这里始终是不稳妥的,但给了英生,会不会危及她的安全。江雨愁这短暂的沉默,陆思绵已经有了答案,她太了解她,那眼神中的忧愁是为她的,这就够了。
“江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明光珠,也会保护好自己。”
江雨愁摇摇头,“这珠子是个祸患,我宁愿自己担着。”说着她拿起包着明光珠的包袱,将它放在了花瓶内,然后又把花花草草插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花叫玉丝缠,遇水生根,团团缠绕,珠子在这里会被它的根包裹起来,谁也看不见。”江雨愁说。
陆思绵也不再反驳,只说:“江姐姐,你可真聪明。”
入夜,陆思绵与江雨愁同床歇卧,江雨愁连日奔波真的乏了,很快便睡去。陆思绵却毫无睡意,五年了,又与师姐同床,兴奋的真的睡不着。她用手描摹着江雨愁的轮廓,师姐长得真好看。她把侧脸贴在江雨愁软绵绵的胸脯上,搂住她的腰,想着她和江雨愁的未来,前路凶险,但重逢的甜蜜还是盖过了一切,陆思绵嘴角浮笑,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江雨愁起床,陆思绵已经不见了人影,花瓶内的明光珠还在。她屋内屋外找了个遍也不见人影,旁人都不知陆思绵的存在,她也不好声张,只好一面担忧着,一面随着程翼秋和其他弟子下了山。一行二十多人,都是越岭门下年轻的好手。
一路上江雨愁都心不在焉,一直想着陆思绵的动向。师兄楚若云对她很是关心,待众人到路旁一酒招子处歇脚,便上来询问。江雨愁笑笑,只回答说太累。楚若云安慰了她几句,又说道:“昨天西原剑派飞鸽传书,说海阔他们进了青迷林,现在都没出来。”
江雨愁道:“许是迷路了,青迷林虽然道路错综复杂,但现在已经没有妖物,只要性命无虞,早晚都能出来。”
这时楚若云低声道:“我在西原剑派相熟的师弟告诉我,海阔师兄飞鸽穿书里说神剑派的人对他们开了杀戒,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江雨愁大惊。神剑派的人就算再嚣张又怎么会对武林同道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