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屏抬头看了看京华寺的寺门,声音有些缥缈:“也许吧。”日日来,真的是在等自己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阻了别人的路,也在别人的算计当中。
听风也皱了眉头,写风的事情是始料未及的。虽然说写风同她不是打一处来的,到底是几年的相处,写风对小姐的心大家也都是看得到的。
若真是有什么意外,恐怕小姐......
“小师傅可知,那位施施主在何处?”
小沙弥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应当在后山上,小僧带施主过去吧。”
傅清屏双手合十答谢:“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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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了。”小沙弥回头说道。
傅清屏这才回了神。顺着小沙弥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前面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两个人。
正对着她的方向的,可不就是施媚娘。
另一人......
听风上前跨了一步:“是写风。”
傅清屏心下一松,那就好。
“多谢小师傅。”
那小沙弥行了礼就拎着扫帚跑走了。
傅清屏掸了掸衣袖,昂首挺胸。
亭中的施媚娘先看见了她:“谢......”而后又摇摇头。
“你们兄妹俩长得也太像了些,若不是我比你们多吃了这十几年的米粮,只怕也分不清你是男是女。”
傅清屏笑着走进凉亭:“媚娘姐说笑了,当日野望之事,清屏还没有谢过媚娘姐呢,今日正巧,以茶代酒。”
施媚娘笑了笑:“怎的还叫媚娘姐,这辈分可是好笑。既然你执意,这茶,自然是要喝的。”
傅清屏毫不见外的落座,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写风,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伤了,心下才松泛些。
施媚娘端起石桌上一碟子点心递过去:“看样子,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傅清屏坐直了身体:“媚娘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但凡是清屏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她势弱,既然拿不出有利的条件,只能让对方明码标价了。
施媚娘晃晃杯盏:“她对你很重要?”
傅清屏正要搭话,就见施媚娘脸色一变,笑意全无:“只可惜,她对我也很重要。”
“呸!”
傅清屏还没有反应过来施媚娘氏什么意思,就听到对面“呸”的一声,这是写风弄出来的?
施媚娘浑不在意,笑着戳了戳写风的额头,不过这一下,就险些叫写风摔到地上去。
幸亏施媚娘又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了回来:“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改改你的性子。”
傅清屏:“......”这不像是绑架和被绑架的关系啊。
只是写风的身体。
“媚娘姐......”她虽然不动武,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点穴一事,就连所谓的轻功,也不过是借力使力,上上房梁屋顶这样的而已。
可是写风这情况,分明就是自己上辈子的小说电视里常演的,被点穴了啊!
施媚娘摆摆手:“没什么,就是江槐而已,与身体并没有妨碍。”
江槐?傅清屏皱起了眉头,这种药她在书中看到过,不仅不是□□,一定意义上来说,还是一味补药。就是这中招的人,短则两三天,长则几个月使不上力气罢了。
这药稀有!更重要的是,据她所知无解!
傅清屏却是不知道,听了“江槐”二字之后,听风和南风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头。
“媚娘姐......这人对我意义非凡,若是有什么方面让媚娘姐不快了,也是受了我的指示。还请媚娘姐将人......”
“不还!”施媚娘直接开口打断。
傅清屏眉头拢得紧紧地:“媚娘姐!”
“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我不同你多纠缠,今日在这里,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丫头从今往后,与你再无瓜葛。”
傅清屏倏地起身:“媚娘姐此言差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活生生的人,媚娘姐要强抢不成,这东城都没有王法了吗!”
施媚娘莞尔一笑,似是对傅清屏的话浑不在意:“有本事,你从我手中抢回去啊!”
“媚娘姐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与这丫头情同姐妹,但是,当初也是签了卖身契的,于情于理,这人,媚娘姐都要还给我才是,不然,哪怕是对簿公堂,媚娘姐也不占理!”
若不是这人对她,对写风都看不出来有什么恶意。傅清屏怕是直接叫听风与南风去抢了,就不信凭着听风和南风的本事,还抢不过一个施媚娘。她大哥好歹一时朝中一品大员,还有安武将军的封号,甚至还有靳洛。她还就不相信了,她竟然连一个人都护不住不成!
施媚娘听了这话,竟然是拍桌大笑:“卖身契!卖身契!智通,你可听到了,这丫头说她手中有卖身契!我施媚娘的女儿,竟然为奴为婢,签了这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