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意还真的没有想过,云歇的话仿佛为他开启了一个新的思路,江寻意沉吟片刻,忽然剑眉一挑,拔剑向着面前尸体劈下:“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尸身上应该会留下外伤才对……”
话没说完,他的剑气已经割破了死者的衣服,却恰到好处的没有在尸身上面留下一点伤痕,然而看到面前的一幕,不单江寻意下面的话噎在了嗓子里,连云歇、卫修齐和聂炎三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同时睁大了眼睛——
这具尸体上面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针脚,竟是无数碎块活生生缝到一处的!
江寻意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顾不得什么洁癖不洁癖了,蹲下身来,试探着摸了摸尸体左胸处最粗的几道线条。
云歇脸色一僵,只是那尸体大概至死也要维护一下自己的贞操,还没等江寻意感觉出来手感,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竟然一张嘴咬住了江寻意的袍角。
江寻意冷不防吓了一跳,动作敏捷地跳起来,只听撕拉一声,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袍子顿时变成了开衫。
江寻意本来想站直,右脚却是一麻,差点向后张过去,被云歇搂着腰一把扶住,酸酸道:“小心点,摸下胸这么激动作甚么?”
江寻意:“……”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抽筋了,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得补钙呀。
拍开云歇的手再次上前看时,尸体已经被聂炎眼疾手快地杵了回去,不再起来作妖。
江寻意道:“他的第十三个气窍就在左胸,果然是人为。只是开个气窍罢了,绝对用不了这么大的……工程,什么人要折腾一具尸体?目的又是什么?”
云歇走到江寻意前面,蹲下身来,探手一寸寸细细按压那具饱经坎坷的尸体,道:“不,不是有人要折腾尸体,瞧着线的颜色已经陈旧,而针脚深深地长入肉里,这分明是多年前就已经……”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江寻意道:“你也意识到了罢?这么多的针线,还都是连接着要害的部位,分明就是已经被剁成块了然后拼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可是这个人又偏偏就是刚刚才死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完全冷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和云歇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一旁飞速动脑的卫修齐和聂炎目瞪口呆,深深体会着智商的碾压。
他和云歇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一旁飞速动脑的卫修齐和聂炎目瞪口呆,深深体会着智商的碾压。
这时候门外一阵喧哗,大脑缺氧的聂炎自然而然地向门口看去,只见一队身穿白色孝衣的方家人满面泪痕地走了进来,估计都是过来拜祭死者的。
但那些人刚刚踏入门口,顿时齐刷刷停住了脚步,满脸惊骇,呆若木鸡。
聂炎又下意识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以尸体为中心聚拢的己方四人,顿时也成了木鸡——
灯光昏暗的灵堂里,四个人围着一具被扒光了的尸体,其中一个人衣衫不整,表情殷切,另一个人则俯着身,一只手在那尸体上摸来摸去,此时此刻还没有拿开……
即使自己的角色只是一个在旁边围观的背景板,聂炎的脸,还是红了。
云歇本来就要摸到尸体臀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住了,显然也感到了周围气氛尴尬,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众立在门口的死者亲眷,木然转过头去,又见江寻意和卫修齐聂炎站成一排作事不关己状,一起用饱含谴责且痛心疾首的眼神,围观他。
云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