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的唇,脖颈上深紫色的牙印,手腕上的勒痕,还有、还有那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
那不是梦吗?!这、这又是什么?
难道自己竟然真的伤了他?那可是阿寻!
云歇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才是真的做梦。他想狠狠给自己一耳光,又想冲过去看看江寻意的情况,可全身却僵的一下都动不了。
如果这才是梦,那么这一定是世上最残酷、最可怕的梦境!他竟亲手伤害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人......
想到江寻意会因此事而痛苦,甚至厌憎他,云歇只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他苦苦隐忍多年,就是怕江寻意疏远自己,如今算是毁于一旦,并且还是以这样糟糕的方式。
江寻意本来是想躺着歇一下,但实在太过疲惫,这一歇就有些迷糊。可他到底警觉,云歇一坐起来便惊醒了,这时候睁开眼来,却见他神色痛苦,死死盯着自己,不由一怔——明明宣离魔君之魄已经离体,他怎还一副着了魔的样子?
云歇见江寻意睁开眼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观察他的反应。却见这位昔日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友先是一怔,随即面露戒备之色,右手也搭上了身边的灭华剑,简直心如刀绞。
云歇闭了闭眼睛,哑声道:“阿寻,我......”
江寻意皱眉道:“你认识我?不魔怔了?刚才的事情都有印象吗?”
云歇已经想好了,就算是江寻意要杀了自己,只要他能好过一些,自己也绝不还手,没料到这人的反应竟还算平和,连忙道:“阿寻,对不起,我......方才伤了你......你、你......”
江寻意见他这几个字说的痛苦不堪,竟似是比自己还像受害者,吁了一口气,随手抛下灭华剑道:“得了,我知道你方才受心魔所困,那事,唉,非你本意,大家都是男人,本来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你就别再提了。”
云歇没想到江寻意就这样原谅了自己,可心情却没有好过几分,三分侥幸外倒有七分愧疚,想到他的伤,又是心痛难忍,再没了平日里的轻快肆意,忽然起身跪在了江寻意面前,仰头道:“阿寻,你若是心里委屈,便是杀了我,我云歇也绝无半句怨言。我只求你,我若是死了,你便将我炼成傀儡护着你罢。”
什么玩意?这干啥呢?
江寻意吓了一跳,他看云歇的样子,应该是将入魔时的事情都记得清楚,可两个大男人,不过是亲了几下,这人......平时看着没皮没脸的,现在咋就成这样了......
江寻意不由感慨:“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要脸,兄弟,看不出来啊。”
他语气是半开玩笑,说完了却发现云歇脸色更白了,看上去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地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直男的尊严?可是我也不弯啊。
江寻意只好将云歇抻起来:“我说你是不是还没疯完那?我都说了没事,你这是干甚么?嘶——”他弯腰到一半便觉一阵疼痛,连忙回手撑着腰,估计是刚才那一下在棺材上磕的太狠,伤了筋骨。
云歇吓了一跳,简直自责的无以复加,站起身来扶住江寻意,急道:“伤的厉害么?让我看看。”
江寻意摆手道:“没事。你看个屁,少占老子便宜。”他本来是看云歇太过自责,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这话说出来后,对方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似乎想要放开自己,又担心自己的伤势,几乎手足无措。
江寻意何曾见过云歇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叹了口气拍拍好友的手背,正色道:“云歇,我真的没怪你。不过是这地方邪乎,又非你本意,怎能说是你的错处。你我二人多年的兄弟,本来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分。”
云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勉强一笑:“好罢,不提了。你既然不愿让我看伤,咱们就想法子出去罢,也好找些药歇一歇。”
江寻意知道他一时心结难解,想必过几天就好了,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又转身去看宣离魔君的棺材。
云歇虽不知道自己失常的具体因由,却也明白绝对跟这个鬼地方和宣离魔君分不开,这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抬手挥出,九道银白色的闪电随着他的手势接连劈下,那棺材顿时被劈的渣也不剩,然而宣离的遗体却是完好无损。
云歇冷笑一声,一拍剑柄,明河剑应声而出,剑芒暴起,直冲着宣离魔君飞了过去,主角大大一怒非同小可,宣离魔君的尸体转瞬就碎成了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