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雄的目光从进屋便直直地停留在假祝昂轩的身上,凌厉的目光微微地眯着,似乎在判断着眼前这个祝昂轩到底是真还是假。
“应经理,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吴兆辰望着应天雄笑着问道。
应天雄却是冷哼一声,而后将目光从假祝昂轩的身上移到吴兆辰的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有事,吴总裁,刚刚我听到刘秘书的报告,我也知道我们公司和俪威公司的事情,你利用这个假冒的家伙代表祝昂轩稳定公司的士气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却让他参与我们公司的事务,这点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赞成的!”
吴兆辰听完应天雄的抗议声,而后笑道:“应经理,我想之前公司遇到的情况你也知道吧,俪威和我们公司有着传统的合作关系,之前一直都是由昂轩亲自跟他们接洽交流,现在昂轩出事了,如果我不让他出现在史密斯面前的话,那份价值上亿元的合同就会烟消云散,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同意这个家伙参与公司的事务,下不为例,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用这家伙参与公司的决策什么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袖手旁观的!”应天雄视龙轩国际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他的气场变得强大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吴兆辰。
吴兆辰迎向应天雄的眼睛,按道理来说,他现在是公司的总裁,职位比应天雄要高出很多,可是他心里明白,应天雄在公司的地位仅次于祝昂轩,并且拥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忠实手下,而且应天雄的父亲更是公司开创初期的元老级人物,可谓是根深蒂固,这也是先前祝昂轩在和应天雄意见相悖的时候,祝昂轩没有强行和应天雄对峙的原因。
突然间,吴兆辰严肃的脸色变得缓和起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应天雄笑道:“应总经理不要动怒,今天的事情也是因为事出有因,你放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哼,你最好说话算数,我可是一直都在盯着你的。”应天雄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办公室。
应天雄离开之后,假祝昂轩立刻面露不悦之色,他朝着吴兆辰说道:“吴先生,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怎么用能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简直太不知所谓了!”
“他不知所谓,我看你才是不知所谓吧,他是龙轩国际的总经理,他的父亲曾经是龙轩国际的三大元老之一,跟祝昂轩的父亲还有我的父亲是并列的,在公司里拥有着自己的势力,这样的人我可不想得罪。”吴兆辰淡淡地说了一声,道。
假祝昂轩没想到应天雄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吴先生,公司里有这样的人的存在注定对我们是个威胁,必须想办法除掉才是,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也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计划的!”
“这个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复仇大计的,绝对不允许!”吴兆辰的的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只见他将手指猛地一勾,啪的一声,手中的钢笔应声折断。
曾经辉煌的祝氏家族此时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来的危机,而展乐言也舍弃自己的幸福,她开始帮祝昂轩寻找那失去的记忆。
可是单凭她自己根本无济于事,为了能够帮祝昂轩重新回到龙轩国际,展乐言带着祝昂轩重新回到这座城市,回到老头子寒冰所在的破旧公寓。
当夏拟蓝看到展乐言突然在出现自己面前时,她兴奋的上前将展乐言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展乐言没想到夏拟蓝的力气变得这么大,她被抱的都快喘不气来,赶紧求饶道:“师姐,你可以枪一下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夏拟蓝赶紧将展乐言给枪开,握着她的手,道:“小猫儿,你终于回来了,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进屋,师傅也在大厅里呢。”
展乐言并没有立刻进屋,她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道了声:“塞欧,你也来吧,这里也是我的家。”
“塞欧?”夏拟蓝见展乐言念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禁眉头皱起。
当塞欧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夏拟蓝的面前时,她的眼睛立刻睁得圆大,她盯着展乐言喊问道:“小猫儿,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师姐,这话要是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可不可以先进屋啊,我的嗓子好渴啊!”展乐言向夏拟蓝撒着娇,说道。
看到展乐言撒娇的可爱样子,夏拟蓝不由得宛而一笑,而后拉着展乐言便将她带进大厅。
正如夏拟蓝所预料的一样,当寒冰看到塞欧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的神色同样为之一震,而后询问着展乐言眼前这个跟祝昂轩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老头子,他是昂轩啊,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塞欧呢。”展乐言来到塞欧的身旁,拉着他的胳膊向寒冰介绍道:“他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呢,你可千万不要欺负他,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说着,展乐言便朝着寒冰挺了挺小鼻子。
“不可能,祝昂轩不是死了吗,我不会是眼花了吧?!”寒冰揉着混浊的眼睛,甚是不解地问道。
展乐言却是扬了扬小脑袋,颇为骄傲地说道:“当然喽,如果不是我展乐言的话,他可能早就掉进海里喂鱼吃了,都是因为我昂轩才得救的。”紧接着展乐言的语气一转,神色忧伤地说道:“可是遗憾的是昂轩失忆了,他不记得过去的所有事情,甚至连他自己是谁都没有任何的印象呢。”
“他失忆了?!”寒冰顿时恍然大悟,而后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很是深沉地说道:“怪不得他会愿意成为你的男朋友啊,原来如此!”
听到寒冰那怪里怪气的话,展乐言的小脸立刻变色,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寒冰的面前,挽起自己的袖子向寒冰娇喝道:“老头子,你刚才在哪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跟你练练,你又皮痒了!”
寒冰见展乐言要跟自己单挑,也全然不顾自己是老者的身份,立刻挽起袖子,道:“小猫儿,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就来!”
虽然看不到,但是展乐言和寒冰的眼神交流中间却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夏拟蓝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她早就料到这一老一小见面总会闹出不和谐的场面,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迅速。
当展乐言将袖子挽起来的时候,夏拟蓝的眼睛刚那瞄到展乐言手臂上的那个鹰形印迹,而后便联想到之前寒冰曾经跟他说过的事,展乐言并不是普通的孤儿,她是欧洲第一大家族凯特家族的唯一继承者,如果让展乐言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恐怕展乐言整个人都会兴奋的立即昏倒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就不要再闹了,现在可不是闹的时候呢。”夏拟蓝赶紧在这一老一小准备动手之前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乐言,既然你之前想要和祝昂轩在一起生活,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呢?”夏拟蓝看向展乐言不解地问道。
展乐言顿时将注意力从寒冰的身上收回,她回身望着塞欧,道:“师姐,虽然我很想和昂轩那样简单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这样的幸福很自私,现在他的家族正受到可怕的威胁,我不知道还好,可是当我知道我就绝对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昂轩不仅仅是我的,更是属于他的家族的,所以我今天带他回来就是想让他恢复记忆,让他重新回到龙轩国际!”
听着展乐言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夏拟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她现在真的很想告诉展乐言,有时候,爱情就是自私的,幸福也是自私的。
不过上面这些话只是在夏拟蓝的心中一闪而逝,毕竟她是知道展乐言的,凡是她决定的事情都要坚持到底,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的,也可以说她是一根死脑袋筋。
“小猫儿,祝昂轩的记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治好的,对于现在我跟师傅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最最该受保护的人。”夏拟蓝望着展乐言,说道。
展乐言被夏拟蓝这番话给打动了下,当然她想的跟夏拟蓝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跟祝昂轩比起来,她是夏拟蓝最亲近的人,所以才是最最该保护的人,而夏拟蓝此时所想的是寒冰之前所讲的那番话,展乐言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更是欧洲第一豪华家族凯特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师姐,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昂轩现在更需要我们的帮助,而且祝家夫妇曾经还救过老头子,这个忙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帮的。”展乐言望着夏拟蓝和寒冰,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夏拟蓝和寒冰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均是轻叹一声,或许这便是命运的最奇妙的邂逅吧,二十年前,祝昂轩的父亲母亲救下寒冰救下展乐言,二十年后,展乐言却发誓要保护祝昂轩,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奇妙的事情了。
“好吧,小猫儿,你说吧,我们现在需要为祝昂轩做些什么?”夏拟蓝望着展乐言,问道。
展乐言的小脸立刻布满极其严肃的神色,她歪着小脑袋思索了半天,突然指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地笑道:“师姐,人家现在肚子都在饿的咕咕叫,你还是先帮人家做些吃的好不好啊?”
原以为展乐言会提出什么样的古怪问题,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无厘头的话,夏拟蓝寒冰还有祝昂轩均是为此大跌眼镜。
由于和俪威集团达到合约的后续条则,吴兆辰正趴在办公桌上翻阅着合约的条款细则。
“呃……”突然间,吴兆辰的右眼皮不停地跳跃着,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开始用手摸揉着眼皮。
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将有些抽搐的眼皮给松驰下来,可是他的心思却再也无法集中在眼前的合约上,左眼跳灾右眼跳灾是一句深入人心的古话,虽然没有什么科学道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这句话,这其中便包括吴兆辰。
“难道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吗,怎么眼皮一直跳了不停!”吴兆辰不明白自己的眼皮为什么会突然跳起来,他的本能感觉到一股不安的预感。
这种预感令他感觉到深深的不安,甚至有一线害怕。
“不可以再拖下去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夜长梦多!”吴兆辰将头从双手中抬了起来,阴冷的目光盯视着前方,从牙缝中挤出这番话出来。
因为祝昂轩的事情,柳佩慈的身体一下子垮掉了,她现在只得躺在别墅的床上,每天都是佣人的贴身照顾才稍稍缓和一些,庄姗姗也是时不时的来安慰着她。
“姑妈,您再吃点粥吧,要不然您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此时,庄姗姗正端着一碗米粥坐在柳佩慈的身旁,可是柳佩兹却是没有要吃的意思,庄姗姗只得劝慰着柳佩慈。
柳佩慈缓缓地摇摇头,示意庄姗姗将米粥拿开,她不想吃。
“如果能吃就吃吧,恐怕吃完这一顿,你接下来便再也不能在这里吃了。”突然间,吴兆辰那冷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听到吴兆辰的声音,庄姗姗和柳佩慈均是一惊,两人对吴兆辰刚才的那番话很是不解,还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
“兆辰,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里上班吗,怎么有时间过来啊?”柳佩慈见吴兆辰出现在房间,立刻强撑着身体靠着床帮坐了起来。
吴兆辰却是冷哼一声,他用目光环视着柳佩慈的卧室,她的这间卧室的豪华程度和面积简直是自己家的数倍,一想到这些年祝昂轩一家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却要和母亲相依为命,吴兆辰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复仇的怒焰也疯狂地燃烧起来。
“柳伯母,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吴兆辰来到一张柜台前,他打量着柜台上摆放的一樽价值不菲的瓷器,而后看向柳佩慈问道。
柳佩慈赶紧点点头,强行露出了抹笑意道:“当然可以,兆辰,你跟昂轩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
听到柳佩慈这么一说,吴兆辰的脸色瞬间一变,但他还是露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盯着柳佩慈问道:“当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柳佩慈没想到吴兆辰会突然问自己当年的事情,神色顿时一征,而后有些紧张地回答着:“兆辰,你父亲当年是出车祸死的啊,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啊?”
“车祸,我知道是车祸,但是我想知道这个车祸是一场意外事故呢,还是有人预谋的?!”吴兆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佩慈,直把柳佩慈盯的全身发麻。
“当……当然是一场意外啊,兆辰,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啊?”柳佩慈的声音有些不太正常,她赶紧平稳着快速跳动的心脏,极力地促使自己冷静下来。
吴兆辰听着柳佩慈的话冷哼一声,而后便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盘磁带,丢摔在柳佩慈的面前,冷声道:“一场意外,好一场意外,一场人为的意外!”
“吴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庄姗姗看着吴兆辰和柳佩慈的谈话,只觉吴兆辰的话锋越来越犀利,甚至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看着吴兆辰的神色变得可怕起来,柳佩慈顿时意识到不安,她盯着身上的那盘磁带,不解地问道:“兆辰,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这盘磁带是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就让我直接告诉你,我父亲当年并不是死于交通意外,还是被人谋杀的!”吴兆辰的神色变的激动起来,一步步地逼向柳佩慈,道:“而那个谋杀我父亲的人就是你的丈夫祝天雄,他害怕龙轩国际会落到我父亲的手中,于是便暗中雇佣杀手杀害我的父亲,并将其伪造成一起交通意外!”
“不……不,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柳佩慈听着吴兆辰那一声声斥问,立刻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兆辰,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胡说八道,我看是你在胡说八道吧,柳伯母!”吴兆辰的嘴角勾抹出冷酷的笑意,道:“你知道这卷磁带是什么啊,这里面有着祝天雄雇佣杀手杀害我父亲的证据,当年他雇佣的那个杀手为了保险起见,他暗中将两人的谈话给录制下来,为的就是怕将来祝天雄会出卖他,而如今,这盘磁带竟然会成为证明祝天雄杀人的语气,真是可笑。”
看着雪白被单上的那盘黑色的磁带,柳佩慈突然像是抓狂般地坐起来,她三两下便将那盘磁带给撕扯掉碎。
“撕的好,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再继续撕,我这里有的是。”吴兆辰冷笑一声,而后他从口袋里再掏出一盘磁带,挥手便丢到柳佩慈的身上。
柳佩慈整个人顿时傻征在床上,她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吴兆辰,原本这个秘密早已在她的心中沉睡下去,她也没有打算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想法,只是纸永远都包不住火,虽然不知道吴兆辰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卷录音带,但是如果他将这盘录音带公布出去的话,那龙轩国际的所有一切都将毁掉,这所有的心血也都将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