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BJ城已有凉意,天牢外面人烟稀少,树上的叶子也全部掉落了,光秃秃的树杈孤零零的指向天空,像是在向上天控诉自己的冤屈,此时距离汤若望被抓进来已过去了半个月了。
此时汤若望被绝望与孤独折磨,自从进入这天牢他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在这里从事自己热爱的传教事业,自从顺至十五年被顺治承认之后,经过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天主教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可是没想到啊......
牢房外面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他上刑场的日子,脚步声慢慢的进了,心里早已绝望。
“喂,老头,起来有人来看你了。”这是牢头的声音,汤若望知道。他慢慢抬起头,看到来人眼睛里露出了充满希冀的光芒。
外面站着的正是来探监的康磊,一身明黄色服侍,头上还定着瓜皮小帽。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没有谋反啊......”一边说还一边磕头。
“汤先生,朕知道你是忠心的,可是朕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满朝大臣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朕也救不了你。”康磊看着消瘦的汤若望,一脸沉重。
汤若望听到这话身子顿时萎顿了下来。是啊,如今皇帝还没有亲政,政事都交给了四位辅政大臣,自己与他们素来没什么交情,甚至还和鳌拜有些龌龊,自己这回是死定了。
“汤先生,你可知你犯了何罪被抓进来?”康磊问道。
“老臣也不知道,只听来抓我的顺天府衙役说谋反,可是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谋反的事,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来审我。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我,老臣是无辜的。”汤若望也很疑惑。
“那朕就给你说说,那天是你的手下钦天监博士杨光先上书给礼部,说你妖言惑众,在京城附近传教,可是属实?”康磊问道。
“回皇上的话,老臣本事欧罗巴天主教的传教士,自从前明崇祯年间来到大清,传教就是我的任务,可是这不是妖言惑众,老臣只是向他们讲解天主教教义,这是先皇允许的,请皇上明察。”汤若望还在自辩。
“那好这第二条罪便是聚集教众潜谋造反,可是属实啊?”康磊继续问道。
“皇上,老臣没有造反,这些只是手无寸铁的教民,不是造反的士兵啊皇上......”汤若望听到这一条,立马跪下磕头,一边还叫冤。
“可是这些年,特别是今年,你们天主教的教民在京城内外到处寻衅滋事,和京城里的各大寺庙道观都起过冲突,这你怎么说?”康磊大喝。
汤若望一听就知道了,天主教肯定是引起了众怒,“皇上,这事不关老臣的事,去年教廷新派来一个主教,说是这几年大清天主教发展太慢,要尽快发展大清的天主教事业......”汤若望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他也知道这大清不是在西方可以随便在街面上就可以拉人入教,所以自从顺治十五年取得合法传教地位以来都只是发展了少量的教民,算起来也就七八千人。
可是这西方教廷可不知道在东方传教有多难,听到说汤若望在大清取得了合法传教地位很是高兴,以为天主教在东方会大大地发展。
所以在听到汤若望传教缓慢,三年时间才发展了这么点信众,就认为是汤若望无能,于是去年就派了以为新的主教过来主持大清天主教的传教事宜。
这就相当于把汤若望给架空了,这位新主教以来就打破了一直以来天主教的做法,开始在街面上拉人入教,汤若望苦劝不听,加上教民数量快速发展他就更说不上话了。
可是这随便拉人就犯了众怒,在大街上拉住一个小媳妇就给别人宣扬天主教,不听还不准走,就和京城里的老百姓起了矛盾。最后更是发展到在各大寺院道观门口拉住上香的老白新就开始传教。
这还得了这不是抢了别人饭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把别个饭碗都端走了,人家还不打起来?所以就惹了众怒,最后就是前文中提到的这广济寺方丈去找了鳌拜,所以这汤若望就被抓了进来。
听到这里康磊才算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那这第三条历法荒谬你又作何解释?”
“回皇上的话,这历法虽有谬误可是经过臣的这几年修正,已经日趋完善,比原先的历法更是好了很多倍,这是真真冤枉的。皇上,这杨光先自从前明就和臣争斗不止,他其实是不懂历法的,请皇上明察。”汤若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要是皇上要杀他,就不会跟他**这么多了。
“好了,这事情了朕也了解过了,不过这杀你是满朝大臣们议定了的,朕也改变不了。”说完康磊就看着汤若望。
汤若望也慌了,难道皇上真的要杀我?是我判断错了?脸上也显出惊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