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千变万化,我不敢断然判定,但是,从目前破虏军布的局来看,诚王很难逃过这一劫,如果诚王先前采纳了我的建议,或许局势不至于如此崩坏!”
说到这里,叶德新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我都是同乡,在丹徒都有你们的亲人,你们是和我一同回去,还是前去和诚王汇合,你们自己决定,我是绝对不会强迫你们的!”
虽然叶德新如此在说,但他的语气仿佛有一种诱惑力,张横还有那数十个士卒眼神交流一阵后,便是齐齐决定跟随叶德新一同回丹徒。
而叶德新似乎早就猜到他们会跟自己一同回丹徒,淡然地点了点头,便打算继续赶路。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叶德新脸色大变,正想找一遮掩物躲避,便听到一声恶狠狠地喝叫。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张横还有数十个周军士卒下意识地就想掣出腰间兵器,但就在他们的手快要伸到剑柄的一瞬间,无数箭矢倏然飞来,纷纷插在他们身边四处,吓得他们一阵心惊胆战。
????“别放箭!我们是周军逃兵,张士诚作恶多端,我们不想再给他卖命,我们只想回家,还请诸位军爷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
叶德新眼中光芒快速流动,然后便装出一副惊恐的摸样,向正策马奔来的一个破虏军军官求饶道。
这个破虏军军官名叫汪成泽,从邓愈担任盱眙义军首领起,便一直追随邓愈,现在的军职为都尉。
汪成泽眼眸微眯,他见叶德新文质彬彬,但却如此胆小,心中不觉就升起了一丝不屑。
“哼,既然是张士诚手下的兵,那么就不需要客气了,兄弟们,放箭!”
“等等,我听闻邓大帅宅心仁厚,从不滥杀无辜,却没想到他的部下竟然如此嗜杀,我们已是逃兵,对你们毫无威胁,为什么还要杀我们,我们不服!”
“不服?你可知道我们有多少弟兄死在你们这些周军走狗的手下,如果放了你们,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弟兄交代!”
“我们只是小卒子,不听将令便会死,我们都是为了一顿饱饭,为了一些微薄的粮饷来养活家人才参军的,我们杀人,只是为了家人,为了生存,你有兄弟死在周军手上,而我们也有不少兄弟死在你们破虏军的手上,你凭这个理由就要杀人,我仍旧不服!”
叶德新装出一副战战栗栗而又气愤不甘的样子,直视着汪成泽,汪成泽皱着眉头,而在他旁边的破虏军骑兵也都有些不忍,觉得叶德新说的有理,竟张口向汪成泽求情,劝汪泽成放他们离去。
汪成泽眯了眯眼,他觉得眼前这人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凭这人说话头头是道,言辞犀利,就显得这人极为不俗。
叶德新见汪泽成陷入沉思,当即脸色一凝,暗道坏事了,没想到这破虏军军官心思竟然如此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