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邓愈心中更明白,像常遇春这种心高气傲的猛人,从来都是主动投归明主,如果以多欺少生擒了他,只会令他觉得是莫大的羞辱,到时候他多半会宁死也不降。
与常遇春一战,既是要检验一下自身武力与顶尖大将的差距,同时也向常遇春表明,要招揽他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以势压人的弱鸡!
看着镇定从容的邓愈,常遇春心中暗暗点头的同时,拧枪朝前一指,口中蹦出一个‘战’字。
赌战开始,人群迅速分开,让出一个直径约莫五十米的圆形空地,邓愈、常遇春各骑一马,位于中心线的两端。
只听一声暴喝突起,常遇春策马率先杀出,挥舞虎头湛金枪,如一道流光般向邓愈袭去。
枪势未至,邓愈已隐隐感觉到一丝威凛的杀气迎面扑来,常遇春这绝顶猛将所携带的赫赫凶威,直令观战之人无不色变。
邓愈深吸一口大气,面色沉静如水,策马拖刀徐徐踏起,只三五个呼吸间,常遇春已是杀到近前,虎头湛金枪如电光般飞刺向邓愈的脖颈。
‘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邓愈霸目一凝,手中虎翼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居高临下斜斩向虎头湛金枪。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刺耳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心中早有准备的邓愈,一击之间,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从虎头湛金枪导入虎翼流云刀,然后再由虎翼流云刀直灌入身体。
那强悍至极的冲击力,就如无数把小刀在邓愈的五脏六腑内肆意切割,一招交手的瞬间,邓愈感受到的不仅是内腑的痛苦,更是对常遇春武艺之强,深深地震撼。
常遇春,不愧为元末明初的绝顶猛将,如此高强的战力,不枉自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
再度交手,占据上风的常遇春招式显得颇为从容,一刺、一挑、一砸、一扫间,简洁灵巧,却威力惊人。
虽然有种被压着打的感觉,但轻易认输却不是邓愈的风格,邓愈双臂聚力,一声低啸,手中虎翼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常遇春望向那闪着幽光的刀锋,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心知这已是邓愈的至强一刀,如此强悍的劲力,自己也得使出全力,方才不会失手。
虎头湛金枪擎起,常遇春运起全身的气力格挡。
“铛!”空气中,一道刺耳的激鸣四向飞射。
巨力对冲下,常遇春连人带马后退三步,握枪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邓愈的全力一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而常遇春的擎枪拦挡,动作看似平平无奇,可却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邓愈受巨力冲袭,连人带马后退七步,嘴角浸出一丝血迹,身形隐隐有些不稳。
胜负分出,邓愈拧刀横举,抱拳道:“都说常伯仁武艺超群,今日一试,果然是名不虚传,本帅自愧不如,飞虎寨的兄弟本帅不会为难,这就带兵撤去!”
常遇春闻言心头一震,他刚刚战败邓愈,让邓愈失了面子,本以为邓愈会恼羞反悔,谁知邓愈竟然坦然认输,如此心胸,让常遇春心中暗赞一声‘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