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元军众将见秃坚不花脸色阴沉,笑得渗人,不禁心头一揪。
几个呼吸后,肖德格勒出列谏道:“镇守大人,今日之战我军虽败,但并非败得没有一处亮点。色目卫军战力无双,凭借强悍无比的战力以少敌多,如果不是贼将偷袭镇守大人,那胜利的,或许就我军!”
“眼下我军还有近两万人马,是乱贼的两倍,仍有一战之力,明日镇守大人可在城头观战,由我与兀良将军领兵出城,我军以战力无双的色目卫军为中坚,加上乱贼无法威胁到镇守大人,必能一战而胜!”
肖德格勒是元军众将中唯一没有垂头丧气,反而满脸亢奋仇恨的将领,乞颜乌吉曾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两人相交莫逆,情同手足,如今乞颜乌吉死了,他就像死了一个亲兄弟,心里的哀恨并不比秃坚不花少。
兀良哈日苏闻言,连忙出列反驳道:“肖德将军这话不妥,眼下将士们士气低迷,实在不宜出城作战。再者,滁州城易守难攻,城高十丈,四面城门都有护城河,可谓是铁壁铜墙,固若金汤,我军如果据城而守,那乱贼便只有强攻城池一途!”
“乱贼兵力不过万人左右,而我军尚有两万大军,加上城内青壮,集结三万守军可谓是轻而易举,如果乱贼强攻滁州城,那么,他们的兵力必定会迅速消耗,等他们消耗得七七八八,镇守大人便可发动雷霆攻势,一战而剿除乱贼!”
秃坚不花皱了皱眉头,心中反复斟酌着肖德格勒和兀良哈日苏的话,一时间,竟是犹豫不决起来。
“兀良将军此言差矣,从古至今,坐拥坚城而被灭的势力不在少数,当知久则民心、军心思变,如果不抓住时机与乱贼决一死战,等将士们绝望,则万事皆休!”
“肖德将军这话实在是危言耸听,我军虽然败了一阵,但却还没到火烧眉头的地步,如果我们自乱阵脚,岂不是自取灭亡!!!”
“哼,哼,我看是兀良将军被乱贼杀怕,胆怯了吧,如果兀良将军想当缩头乌龟,何必找这么多的借口!!!”
大堂内,肖德格勒和兀良哈日苏唇枪舌剑,面红耳赤地争吵起来,原本就是烦躁不已的秃坚不花,越听越乱,整颗头都似要爆炸。
“聒噪,都给我闭嘴!!!”
秃坚不花骤地一喝,肖德格勒和兀良哈日苏都停了下来,秃坚不花眼神冰寒,脸色极为难看,此时众元将都把目光投向他,等待他的抉择。
“今日我军败了一阵,且折了乞颜将军,士气大损,不宜立刻出兵作战,传我号令,全军休整三天,同时加强滁州城的防御,是攻或守,等三天之后,我再做决定!”
秃坚不花眼眸微眯,冷冷地说道,肖德格勒听到这个决议,不由神色一变,张口便道:“镇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