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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胡大海依照邓愈先前定下的计策,命三千狼牙营将士换上周军的衣甲,连同八百周军残兵,以张士义败军的身份,前往诈取盱眙城。
半个时辰后,一支四千人左右的‘周军’,风尘仆仆地赶到盱眙城东门下,大呼守军打开城门。
东门守将颇为谨慎,并没有立即打开城门,而是高声喝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下方一个比较机灵的降兵当即答道:“我们随张将军突袭破虏军,不幸中了破虏军的埋伏,如今张将军被擒,后方追兵又快杀来,烦请将军速速放我们入城!”
东门守将听后,顿时心头大疑,正要喝令城上的守军放箭,就在这时,城下败军来的方向猝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东门守将心思一转,急命守军打开城门放败军入城。
吊桥放落,城门轰地大开,隐藏在败军中的胡大海长刀一挥,当先杀入城中,事发突然,周军反应不及,当下便失了城门。
没过多久,董清、张棋引援军赶到,近万破虏军一拥入城,大局定下,至此,盱眙城再次纳入破虏军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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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府衙大堂内,邓愈端坐首位,一众文武分左右而立,其后,则站着两排手持锋利腰刀的校刀手。
没过多久,全身被缚的吕珍被押解上来,看着杀气腾腾的两排校刀手,吕珍面色泰然,只是双眸怒瞪着邓愈。
邓愈见吕珍表现不俗,心头微动,朗声问道:“吕珍,如今你已成为本帅的俘虏,可愿归降?”
吕珍冷哼一声,将头往旁边一扭,不去正视邓愈。
李恪知晓邓愈的心思,遂配合地出列谏道:“这吕珍冥顽不灵,看来是想要做一个忠臣,大帅不如成全于他,顺便借着他的人头震慑张士诚!”
邓愈闻言,心下会意,语气中满含杀气道:“吕珍,云起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归顺是生,拒降是死,你可要想清楚!”
吕珍听了,却依旧漠然不语,既不言降,也不公然拒绝。
在旁人看来,吕珍的不作声,就是在对抗邓愈的招降,不过,邓愈却是看出了几分门道,倘若吕珍真的决心为张士诚殉命,一心求死,他大可慨然拒降,激怒邓愈杀他。
眼下吕珍默不作声,看似还在顽抗,但心里面其实是在犹豫,降臣的名声固然不好听,但人非圣贤,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宁死不屈。
邓愈看出了吕珍的那一丝犹豫,突然站起身来,扶着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他那杀气腾腾的威势,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在众人看来,吕珍这家伙不识好歹,惹怒了邓愈,如今,邓愈打算亲手斩了他!
“嗤嗤!”
邓愈大踏步向前,佩刀顺势出鞘。
一时间,众人的心都紧绷起来,李恪心头满是疑惑,不知邓愈是不是领会错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而作为瞩目对象的吕珍,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他显然以为邓愈要动手杀他,事到临头,他只好将眼睛闭起来,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