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城北。
日军第13联队3大队长师冈政宜少佐,站在济城北城墙汇波门外的护城河边,望着碧波水面上的残荷,还有护城河对岸的济城城墙。
2月底的济城天气,气温已经一天一个样子的急速回升,师冈政宜穿着厚厚的军袄,站在热烈的阳光下,被晒得额头都冒出了汗渣子。
“此城易守难攻,——不过幸好我们不打算攻下它。”
师冈政宜抬头望向城楼里的几个清军,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帝国在鲁东,除了威海卫,其余没有任何占城掠地的必要;天皇陛下给英国的通告早已经说得非常的明显,战争赔款,东北,台湾,朝鲜的土地,同等于西洋的外事通商权利。——对于鲁东的土地,至少现在帝国还没有如此大的胃口。”
第11旅团随军参谋原田松次郎大尉,并不赞同师冈政宜的这次作战决议,然而师冈政宜的强硬命令,使得他只有保持沉默。
师冈政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怒气,他没有再搭理原田松次郎,而是举目继续观看济城护城河。
济城四面环水,一条宽四十余米的护城河,碧波绕城而过。
因为城内泉眼众多,北面更有着一座大明湖,所以城外护城河的水位常年盈满,只有数座石桥能够通过。
假如军队进攻济城,就算是队伍强行通过设置了路障的石桥,随即却要面临着大量的兵力拥挤在狭窄的河岸和城墙根之间,勉强立足。
仰头举枪,去和高达近10米的城墙上面的清军对射。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的战斗优势,更别提假如清军丢滚木,浇‘金汁’。
可以这么说,假如师冈政宜率领着他的3大队1200兵力,不用诡计突袭,而是光明正大的来攻击济城。
只要城内的清军敢战,日军几乎看不出来有一丝的胜算。
此时,按着双方约定,清军曹凤仪的4营2000练兵,正在从西门泺源门撤出济城。
然后朝着西北行军30里,到达黄河右岸,在马家园渡口渡河。
4营练军将在黄河左岸边的祝阿镇,还有祝阿镇北10里的齐河县城,分兵驻营。
而大清督办军务处的这个驻营命令,其实也是为了保存这支军队,用来扼控黄河,防止日军渡河进逼直隶。
日军第11旅团之前从东营登陆,很巧妙的避过了东营北30余里黄河这个问题。
除了轻装渡过黄河,攻击沧州的2大队600余兵力,其余所有日军部队,都在黄河右岸进行作战。
“哒,哒,哒——”
几匹战马绕着护城河外环,从西面跑来。
“报告,清军已经出济城西门;队伍押运着大量的骡马,车辆,上面驮运着粮食肉蛋等各种物资,以着缓慢的速度,朝着黄河边行军。”
听到侦察兵的报告,师冈政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身边的原田松次郎大尉说道:“怎么样,至少困扰部队的粮食问题,现在已经得到完善的解决。”
“少佐,只是怕引起英国的不满,得不偿失。”
原田松次郎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在英国留学过几年时间,知道英国历来注重约定公理,不禁有些忧虑,还想再劝说一次师冈政宜。
“哼!”
师冈政宜冷哼一声,目光里带着狂热大声的说道:“帝国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不在于呆板的依照约定,而在于敢打破习规和约束,踩着雷池勇于挑战强大和不可能;没有军事上的冒险,帝国将注定一是无成,高升号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今天也是如此!”
原田松次郎听了无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