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营头和日军一个中队之间,进行单独的对战,500对200,估计也能压制着打。
然而现在是一万对两三万,那么结局早已注定!
这道理聂士成也懂,然而身为臣子和一名军人,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一路朝绝路上大走。
聂士成一开口,屋子里如烈火烹油的气氛就猛然一冷。
一群甘军将领都冷眼乜斜着聂士成,心想着朝廷让你来蹭我们甘军的功劳,你还真不识好歹的蛤蟆大喘气上了?
你自己带的兵窝囊,结果被小倭夷灭了,就吓破了胆子;以为咱甘军爷们儿,也是你带的那些孬种兵。
这些天你眼睛都瞎了么?没见练兵,打靶时,咱甘军的犀利!
“聂军门过虑了;咱甘军不是山海关那些垃圾兵,也不是唐山那些新兵蛋子,都是在塞外苦寒之地和那些绺子们血战过无数次的硬汉子,枪法个个百步穿杨!倭夷兵来了,我这一万儿郎一枪放下去,就没了一万倭夷狗崽子,两枪三枪放完,倭夷兵铁定都死绝!哈哈——”
董福祥说着说着,就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全是‘天下英豪谁与争锋’的气慨。
“军门说得好,这次定要把倭夷杀得干干净净,掂着山县——,什么几把毛破名字?一听都知道是没开化的蛮夷!”
甘军副将马安良今年将将四十,正是青壮年纪,也大气的嚷道:“掂着他的脑壳当尿壶!”
“说得好,到时我也定要尿一大泡!”
六十八岁的参将马海晏也老当益壮的大口吃肉,大声给自己当年东主马占鳌的儿子叫好助威。
“别,我还指望着提着山县老酋的脑袋进京,向太后老佛爷请赏了,你们脏了这个东西,我可怎么拿去换光彩?”
董福祥用袖子一抹油水直淌的大嘴巴,端起酒杯吼道:“哥几个走一个,祝大伙儿旗开得胜,屠净倭夷!”
“屠净倭夷!”
一群甘军将领都大吼着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椅子上面沉默不语的聂士成。
“我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摆设!皇上硬让我来这里,还真不如当初留在山海关,再不然让我回津门募兵练军也成啊!要是留在山海关和何长缨这个小家伙合作,说不定——”
聂士成没敢再继续深想下去,再想他都快神经了;他赶紧端起酒杯,强笑着说道:“祝董军门和各位将军,旗开得胜!”
“哈哈,聂军门还是不太相信咱甘军的勇猛啊!不过不要紧,只要倭夷兵赶来,某就亲自率领‘董字三营’,一举荡平倭夷;干了!”
董福祥是一个直爽汉子,心里想什么,就不藏着掖着的直说出来,然后举杯一口喝尽杯中辣酒。
“干了!”
甘军总兵王钺安,副将马安良,游击王华,参将张铭新,马海晏等人,都是大吼着满脸自信的一饮而尽。
“滋溜——”
聂士成也仰头干了这杯辣酒,因为没有吃肉菜垫肚子,顿时被辣的鼻涕眼泪齐流。
顿时又招来满桌甘军的无数鄙夷。
——就这还号称是北洋的什么‘淮军后起三总兵’?特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