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廷,历来擅长过河拆桥,喜欢拿着‘大义’这个道德棒槌打人,来实现它无耻,不义的恶心勾当;就如这场本来完全可以朝后推迟,能够准备更充分的战争,不就是为了打垮中堂和北洋,而硬做得局么?”
何长缨冷声说道:“知识这些做局的白痴,实在太愚蠢,虽然完美的坑杀了北洋,可是现在他们现在却惊恐的发现,日军的胃口要远比一个朝鲜大得多;所以,他们现在才是真的慌了!”
何长缨的话,听得李经方满脸冷汗,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只不过这事儿只能意会,却不能明说,说出来就是砍头抄家的大罪。
他惊惧的朝身边的黄博杰,刘明阳,罗明磊,李风瑞,几人脸上看去,却看到众人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李经方心颤的要发晕,要知道黄博杰,刘明阳,罗明磊,李风瑞几人,只是抗倭军的中级军官,只有刘明阳是少校军衔,其余几人都是中尉军衔。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在抗倭军的中级军官里面,就已经形成了这种可怕的共识,并且胆敢毫不介意的说出来。
联想到何长缨在旅顺以敌养虎,虎雏以显不凡‘王’形。
在想到一步步在蚕食大沽北炮台,陈世杰利用南洋的银子,建立的一座渐渐成形的扼控海河口的军镇要塞。
还有现在何长缨出手就建立起两千精兵,而且所有的粮草,辎重,都是利用南洋华裔的捐赠购买的。
除了父亲之前批的一百万两银子,何长缨的队伍,以后就没有再拿大清朝廷的一两银子。
而且在朝廷无枪支持各路练军的时候,何长缨之前从旅顺送回来的一千支缴获的日军村田步枪,大连湾的数千枚炮弹和上百万发制弹,使得抗倭军已经完全不需要祈求朝廷和刘坤一。
银子,枪炮,子弹。
南洋的捐赠,大连湾挪到旅顺港的天量军火库存,使得何长缨和他的军队完全有底气摆脱朝廷的桎梏,独立存在。
李经方越想越心寒,不禁想起了当年天平军南京城被攻陷不久后的那个夜晚,那个谁也没有胆量去证实的传闻。
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这是曾文正公的回答。
假如不久之后,北中国被打成一片破烂,然后抗倭军异军突起,那个时候,何长缨会如何回答?
李经方想的摇摇欲坠,不敢再想下去了。
“呵呵,李哥,咱们抗倭军历来光明磊落,只讲实话,从来也不惧那些鬼魅魍魉,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何长缨看到李经方脸色发白,就笑着和他解释。
“明白,果然磊落!”
李经方强笑的满嘴苦涩,他现在才有些听明白,父亲在他临走时对他的那些奇怪的叮嘱。
只是自己现在上了船,哪是那么容易能够下来的?
而且现在天下除了何长缨,还有谁敢用自己!
自己的父亲现在都罢官了,还被那些‘正义’的清流们,逮着不放。
自己的表弟张士珩,被莫须有的罪名,还关在张之洞的两江总督的大牢里。
还有对自己的弹劾,污蔑自己在东洋使官时,和倭夷勾结。
“罢了,罢了!”
李经方破罐子破摔的想着,自己假如不呆在何长缨的军营里,难道回肥西养老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
12月8号,旅顺来电山海关电报局,日军联合舰队路过旅顺口,驶向大连湾。
得到电报的何长缨,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虽然之前早有预料,可是事到临头,还是让他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