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瑜,你说日军会不会来?”
一营副营长吕顺成坐在林云瑜的身边,大口的喝了两口凉开水,担心的说道:“如果今夜不来,咱们就算是完全暴露了。”
“你见过团长失算过没有。”
林云瑜很认真的反问道。
“没有,我的乖乖,团长真是活诸葛啊!”
吕顺成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一脸叹服的回答。
“那就结了,老老实实的休息,等待命令吧。”
说话间,林云瑜望向虎山上游,现在已经接近凌晨5点,一切都即将揭晓。
“又起雾了。”
坐在林云瑜不远的中尉军法长黎元洪叹气的说道:“真像这些天那样,待会的仗可不好打。”
“坏了!”
林云瑜心里一惊,失色的说道:“这么大的雾气,可怎么看信号?”
林云瑜的话一说出口,坐在周围的援朝军军官士兵们,在黑暗里都面面相觑,之前大伙儿千算万算,却都把这个茬子给算漏了。
义州城。
在24号夜晚10时,日军第五工兵大队三个中队500余人,扛着事前编好的浮桥和器械出静波门。
日军的浮桥,用的是一种新式的架桥方式,提前准备大量的长条木板,相互间用绳索固定接连,只要把浮桥两端固定在江河两岸,然后在浮桥间每隔一定的距离竖上圆木当做支撑桥墩,则可快速架起,供步兵渡江。
日军工兵在大队长马场正熊少佐和工兵部长矢吹秀一中佐的监督下,很快把浮桥牵引到第一江右岸,用大锤楔桩固定。
接着5大队的工兵们纷纷扛着木棒做的桥墩,走下第一江,用锤子把木桩砸进江水中的河床里,然后在用绳索固定住浮桥木板。
很快第一江的浮桥就架设完毕,马场正熊和矢吹秀一走过浮桥验收,满意的点头认可。
然后第五工兵大队就来到了中江的左岸,望着波涛滚滚的中江。
此时,对面的虎山,下游的九连城,一片黑暗;只有两者之间的叆河右岸,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堆。
“这些愚蠢如猪的清猪,大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只知道呼呼大睡,活该被当成肥猪宰割;只有叆河边的这支军队,才稍微有些样子。”
矢吹秀一笑着说道:“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这是当帝国取而代之,主导未来的整个东亚。”
“这个中国,在满洲入关以后,他们的精神就被统治者们,有意的渐渐完全阀割掉了,只剩下一堆麻木的行尸走肉而已。”
原驻华临时公使,现任战地行政官小村寿太郎,今夜特地随着工兵第5大队行动,他听了矢吹秀一的话,摇头摆脑的得意说道:
“咱们帝国的任务就是赶走他们的主子,帮助他们;毕竟几千年前,咱们跟他们也是同文同种,帝国有责任,也有义务教育这些愚蠢的后进。”
边上的日军工兵们听得一脸的骄傲,望着滔滔的江水,恨不得立即长上翅膀飞过去,‘帮助’对岸的大清人民。
“可这浮桥不好架设啊!中游江水太深,仓促间很难打下木桩。”
马场正熊心里直骂上官和这个瘦老鼠是白痴,现在正是使命干活,完成司令交代的架桥任务的时候,你两白痴简直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今夜只是步兵渡江,无需太牢固的浮桥,江中心深水处不用打桥墩,不过两边的要打深一些。”
矢吹秀一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低声下令道:“开始行动吧。”
“帝国的勇士们,你们哪一个愿意下水去对岸?”
马场正熊出声询问周围的工兵。
“队长,我去!”
马场正熊的话声刚刚落下,一等兵三原国太郎就高举着右手低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