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
何长缨正想暗赞李搏虎一声‘孺子可教’,耳朵里就听到李搏虎满脸狞笑的说道:“营长,下次我保证一个都不让他们溜掉,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
得!
何长缨听了直想翻白眼。
对这样死教不改的家伙,何长缨实在没有心情陪他废话,去艰难的重新竖立他正确的人生观。
于是何长缨就继续对林云瑜说道:“曹锟选择留下来,所以他们哨就有一半士兵也选择留下来;仁字军能留下两三百人,也是与陆队长原来在仁字军的威望分不开的。”
“不是我的功劳,正三营的主要是因为吴营长的关系,副三营是因为营长你的出身于副三营。”
陆铁腿现在的心里是及其不爽,尤其是看到鲁招妹一副大战归来的神气模样,更让他有种一脚把这个得意忘形的副队长踹下安州城墙,活活摔死他的冲动。
“在之前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幻想着写一本两本书,就能唤醒麻木不仁的国民;然而现在你也看到了,相对于近4亿的国民,真正惊醒过来并且愿意为国流血牺牲的,终是寥寥无几。”
何长缨长叹着说道:“而且你们这些人大都都是有知识,能放眼看世界的人,是未来建设国家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的基石;都把你们打完了,就是胜利了,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凭什么来建设国家?”
何长缨点起一支烟说道:“所以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即使一个字不识的国民,只要有枪,老实本分不怕苦敢舍命,他就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平壤诸军为什么糜烂?不是兵不好,而是那些哨官,营官,总兵,副将,提督太垃圾,一个个贪生怕死荒淫好色视财如命,怎么能让手下的士兵卖命?”
“营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淮军里面不只是军官,就是普通士兵,裙带关系也十分严重;朝鲜六军还算好一些,现在国内有些营头都已经是亲戚兵了,不是都姓刘,要么都姓李。”
林云瑜幽幽的说道:“现在这主动留下的1589人里面,就很少有这种关系;还有就是希望陈世杰他们这次招的兵,能给咱们带来一些惊喜。”
何长缨点点头,对城墙的众军官说道:“今晚你们都辛苦一下,把手里的士兵,枪械物资合计一下,报到沈参谋那里,明天下午进行军队的重编;现在——解散!”
“杀敌!”
顿时,城墙上的一群援朝军的军官都是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第二天清晨,何长缨,吴威扬,林云瑜,沈兆翱,4人经过了左右的权衡,终于敲定了援朝军重组的方案。
而这个时候,一直停留在大清河上游北松里驿的平安道监司闵丙奭,和闵泳骏,则是带领着一百多名朝鲜士兵赶了过来。
假如在之前,闵丙奭还会按着规矩先下拜帖,然后则一良辰美景的好日子来拜门,可是他们昨晚就吃完了身上带着的干粮,此时饿着肚子也实在没有讲究的底气。
何长缨听了顿时大喜,有了闵丙奭和这一百多个朝鲜的士兵,自己以后在朝鲜的谋划显然会容易很多。
于是双方相见甚喜,似乎全然忘了刚刚的平壤大溃,而日军的上万狼虎正雄踞平壤,虎视眈眈的北视安州城。
之后,何长缨拿出了三大车粮食和咸肉送给闵丙奭,并且给只剩下五十来支枪的朝鲜兵,补足了武器和弹药。
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朝鲜军跟着援朝军一天,那么朝鲜军的吃穿武器军械,援朝军都全包了。
感动得闵丙奭和闵泳骏一个劲的道谢,连赞何游击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