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为了印证林泰曾的判断,在距离清舰群大约4海里处,日军那艘体型庞大的头舰吉野号,突然开始左转偏向。
从原本直线正对北洋舰群的行进线,变成了斜指北洋水师舰阵正中,舰首面向定远,镇远舰的方向。
加速直扑而来。
随即,吉野后面的三艘巡洋舰,也都是偏转航线,紧随吉野其后。
“吉野好像不是要进行侧舷攻击吧?它们是要打算面对面的用我们西方的骑士精神,4挑10!”
镇远舰的副舰长马吉芬惊得张大了嘴巴,震惊的喊道:“他们的指挥官真是一个愚蠢而勇敢的人!”
“难道是我猜错了?”
假如真的是这样,在日军联合舰队的第二支舰队赶过来之前,以10艘战舰从正前,左右两翼进行攻击,几乎都可以说刻意毫无悬念的重创这4艘日舰。
那么日舰剩下的8艘慢舰,就好对付多了。
更主要的是,日军的指挥官既然是如此的低能白痴,他们就是有再多的战舰,也都是屠夫案板子上面的肥肉而已!
一时间,无上的勇气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林泰曾的身体。
“杨用霖,池兆瑸,任正涛,各员听令;在炮首轰击敌舰之后,敌舰会穿插过我舰阵,侧舷火炮,哈乞开斯炮,全部跟我对准了狠狠的打!”
“喳!”
看到一直跟条软脚虾一样的管带终于能振作起来,舰上众人都是大喜,高声应命。
“哈哈,东洋小儿果然有胆,够狂妄!”
定远舰上,丁汝昌看到日舰吉野号气势汹汹的直扑过来,不禁大笑起来。
“李铭山,给我瞄好了!”
刘步蟾对着前面亲自站在左侧那口305mm口径双联巨炮边的,定远正炮目李铭山吼道。
“军门,您情瞧好吧,定让这群孙子有来无回!”
前方巨炮边的李铭山也扯着嗓门大吼着:“六分仪给我测好距离,炮手准确照尺,各炮长手牵索保护测准方位!”
“敌舰距离6000公尺,——敌舰距离5900公尺,——敌舰距离5800公尺——”
随着测量兵每一次的大吼,舰上的众人的心都不禁重重的一抖。
战斗已经紧紧逼近,随时都会剧烈爆发。
不知何时,一艘悬挂着英国国旗的铁甲巡洋舰,悄然出现在清日战区的西部边缘。
英国远东舰队副司令斐利曼特少将站在‘红雀’号巡洋舰的舰桥上面,远望着清日双方舰群。
平心而论,虽然斐利曼特的内心深处,也看不起这群脑袋后面拖着猪尾巴的清国人。
然而这个庞大而愚昧落后的清国,毕竟被大英帝国揍老实了,这些年来虽然小动作不断,可是还算恭顺听话。
而对于东洋这个小家伙,斐利曼特却一直有些看不明白。
他们恭顺,谦卑,刻苦,勤劳,而隐忍,为了他们的天皇和国家那种狂热的牺牲,让斐利曼特看了都感觉心惊。
“司令,清军这种糟糕的表现,显然是理所当然;可是日军怎么也如此的愚蠢?居然敢用4艘战舰去挑战清军的舰群,我不知道该敬佩他们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
‘红雀’舰的舰长米勒·拉格瑞斯上校,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对于这种两群低劣的笨蛋之间,毫无水准可言的斗殴,拉格瑞斯看的真是索然无味。
不管是谁胜谁败,其实都是一群土著野人间的较量,大英帝国随便派出一小队战舰都能轻松碾平他们!
斐利曼特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据我见过的日军海军指挥官们,似乎并不是如此的低能;再看看吧,说不定会给咱们带来一点惊喜。”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