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刚刚抽了两泡,神清气爽的丁汝昌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唬的他心肝一抖,顿时魂儿都快去了一大半。
不会就这么巧吧?
心里想着,丁汝昌就匆忙走向舰桥,看到刘步蟾,汉纳根一群人正在举着望远镜观望。
“子香,是不是日舰?”
丁汝昌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脸色,询问刘步蟾。
“这么粗黑的烟柱子,不像是日军的军舰;这世界各国的兵舰,除了咱北洋水师,就是南洋,福建水师用的煤都比咱们的好。”
刘步蟾感觉不像是日军的联合舰队,紧张的心就放了下来,嘴巴里忍不住又开始话里有话的埋怨。
“不是日舰?”
丁汝昌一听,提调着的担心就放了下来。
他装作没有听懂刘步蟾的话,举着望远镜,老眼昏花的找了半天,才看到西南方向的那两簌黑烟。
“瞭望哨继续观察;挂三七儿九旗,让各舰升满火,船炮实弹,兵员全部就位,做好战前准备。”
虽然不像是日舰,然而丁汝昌作为一个‘老将’,‘小心无大错’是他一贯秉承的宗旨,再说午饭之后就要返航,此时升火也不算浪费。
“哒——”
不久,在北洋水师的12艘主力铁甲舰上面,战前预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响彻舰队。
同时各舰的升火兵,扒炭兵,都冲到了船舱内的锅炉房,打开风扇,满风力的升起熊熊煤火。
随即从各舰林立的烟囱里面,涌出了大股滚滚的黑烟,在无风静止的情况下,瞬间都把各条战舰都淹没起来。
“咳咳——”
“卧槽你麻痹张翼!”
顿时战舰上的军弁水手们,无不咳嗽着大骂开滦煤矿的总办张翼。
而这一大片缓缓升腾上天空的黑烟云,随即也进入了逐渐接近的日军联合舰队指挥官们的眼中。
“八嘎,这么多的黑烟柱子,怎么有这么多烧着劣质煤的轮船!”
松岛号的瞭望塔上面,伊东佑享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大陆海岸线附近,那一片黑烟笼罩着的海面。
伊东佑享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鸭绿江口怎么可能来这么多的货船?
除非是清军的运兵船!
既然是运兵船,那么就一定会有清军的军舰跟随护航。
北洋水师,可算逮到你了!
就算是只有一两条小泥鳅护航,只要俘虏或者打沉了它们,伦敦那里就可以趁势再发一部分续命的战争债卷,缓解帝国的燃眉之急。
在这一瞬间,巨大的惊喜完全笼罩住了伊东佑享,让他的身体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鲛岛,命令各舰保持航速,保持完整的一字蛇形阵;立即就餐,之后各舰处于临战状态,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伊东佑享飞快的对他的参谋长鲛岛员规大佐,下达战时指令。
在同一时间,吉野号上的坪井航三,西京丸号上的桦山资纪,浪速上的东乡平八郎,——。
日军众将佐们,都站在军舰高处眺望着远方那团黑雾,无不欣喜的摩拳擦掌。
北洋水师,这次看你丫的还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