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柳杠子手里高举着一支村正步枪,一口麻溜的津片子继续极尽奚落着:
“孙子们看到没有,这是你爷爷们刚在平壤城下,当着津野小儿的脸面,端了日军炮兵阵地缴获的步枪,羡慕不,爷爷们牛比不?”
“柳杠子,卧槽你麻痹!”
刚从高粱林子里钻出来的李博虎,耳朵里就听到这个欠~操的声音。
而且细听起来似乎还很像原来自己哨里那个有名的‘杠子头’的声音,李博虎抬头定睛一看,一群帮着红布条的清军,而举枪的那个鸟人,不正是柳杠子那个家伙。
李博虎顿时又惊又喜的大嚷起来:“你们援朝军不是去安州了么?”
昨天李博虎率领这六七十个清军,冲出了日军的攻击线后,就一路朝东跑到了合并江南岸。
在河边捉鱼逮虾掏泥鳅,准备饱餐一顿,就去安州。
结果下午刚走到这一代,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部队就跑到附近的村落,找到管事儿的乡老族长,安排在各家各户凑合着歇了一宿。
然后在今天中午才起床的李博虎他们,就得到了平壤失陷,昨夜平壤诸军向北逃亡的信息。
这个消息,顿时就把李博虎他们给惊呆了。
虽然众人都对守住平壤表示悲观,要不然也不会听从李博虎的命令,直接跳出了这个圈子。
可只是一个白天平壤就失陷了。
这丢的也太干脆了吧?
更要命的是,李博虎他们一时搞不清日军会不会趁势追到安州,就他们这六七十个缺弹少食的疲兵,遇上了还不得全玩完!
而且此地距离平壤又太近,一群人商量了一下午,李搏虎他们终于决定撤离朝鲜老乡们的村子,准备渡河到合并江东岸,远离日军的防区之后,再从长计议。
结果刚在高粱林子里面的小路默默穿行没多久,就听到江对岸一片华语的哗声。
李搏虎他们惊喜的以为是遇到了昨夜溃逃的平壤清军,谁知道跑出来一看,对方精神昂扬气势如虹,哪里又有半点败军的模样?
而隔着河岸,李搏虎居然惊喜的看到自己原来手下的那个‘杠子头’,正在骂骂咧咧的炫耀着手里的村正步枪,顿时就高兴的大嚷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啊?是哨长!”
援朝军步兵一连二连虽然大部分都是学员兵,可也有二三十个大沽炮台出身的士兵。
大家一听到李搏虎那独特的粗嗓门,都纷纷惊喜的大叫起来:“哨长你还没死啊,怎么躲这儿来了?”
“我靠,哨长你命真大啊,这都不死?你们丫的兔子腿儿,跑的真快!”
柳杠子也一脸的服气,大惊小怪的嚷了起来。
“卧槽!”
李博虎被这些原来的手下‘嘲’的大脸通红,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李哨官,好久不见?”
这时候,后面的吴威扬走来了过来,一脸的诧异。
“副营长——”
一看到吴威扬,李博虎心里揣着重新入队的小心思,嘴巴就开始结巴起来了。
“你们有多少人?都过来吧;”
吴威扬随即开始下达命令:“全军停止前进,今夜在此宿营;侦察排负责南岸的警戒线,警卫队负责北岸营地周围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