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黄岩会怕,如果说只是打铁鞭、印诺铁,大不了疼点,但绝对能活着,能保留身体健全,但要是没了手,那即使是招了,以后么事,也成了残废。
“说啊。”
“说,我说。”
黄岩道:“我们盐商,每年都会漏掉一万多盐税,全部放在...。”
“你等等。”
罗毅道:“一万多?是金子还是银子?”
黄岩道:“是银子啊。”
罗毅笑道:“你玩我呢?一万多两银子,也值得我值得我这样兴师动众的吗?淮南盐税,是多大一个窟窿啊,扬州是淮南治所,最繁华之地,历来就是盐商的汇聚中心,区区一万两,只怕还不到一个领头吧?”
黄岩改了口,说道:“侯爷,我只说我的,行吗?我要说了,您就放过我?”
罗毅道:“你所犯的过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赃枉法,而是偷税漏税,给国家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只能答应你,给你一个痛快;或者将你交由刑部处理。两条路,由你选。”
黄岩也知道,这么大的事,当然不可能凭着主动交代问题就逃脱罪责,盐税都是国家正课,偷盐税就是偷国家的钱,那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无可估量。
“好,我交代。”
黄岩道:“我们每年都会漏掉五万多盐税,全部放在...。”
黄岩话未说完,罗毅叹了口气,道:“黄岩,你真是个滑头啊,五万?五万够你们盐商们吃的吗?你还不交代自己的问题,是不是想尝尝夹棍的味道?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在去年的时候,我经营的醉仙居遭人嫉妒,一个酿酒的师傅被扬州的地头蛇钱九抓走了,你知道他是怎么逼问那个酿酒师傅的吗?用钢针插入酿酒师傅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插,直到招供为止。俗话说,十指连心,那种疼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要能觉得自己能挺住,你就不说,否则,我就在你身上试一试,让你知道厉害!”
赵文贤也知道那一情节,当时他也见到过柳老实的伤口,那肿的,都快成粽子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的惨剧,但那种痛苦,赵文贤能理解。
赵文贤道:“侯爷放心,钢针早就备下了...。”
“来人啊,把备好的钢针给我拿来。”
随着赵文贤话音落下,牢房外一个士兵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放了十几根大大小小的钢针,长的七八寸,小的细如毛发。
赵文贤随便拿起了一根,在黄岩眼前晃了晃,笑道:“小子,等下你就知道,什么叫疼!”
“等等等等...我,我如实招。”
黄岩快速的说道:“我们盐商每年都会漏掉盐税八万多,只有八万多,侯爷,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你个屁,文贤,给我扎,让他尝尝钢针是什么滋味。”
罗毅根本就不信这个数字,偌大的扬州,盐税至少好几十万,如果才漏掉十万,那朝廷至于每年都派钦差查证吗,李世民又如何有信心靠着淮南盐税补齐国库的窟窿。
虽然扬州只是淮南的一部分,但黄岩所说的八万,也实在太少了。
赵文贤早就想将钢针插入黄岩的指尖,得到罗毅的命令,赵文贤二话不说,抓住黄岩的手,便将钢针插了下去,一下子没入两寸多。插入的时候,能明显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黄岩凄惨的叫声,即使黄岩嘴里不断的说自己愿意交代,但赵文贤还是没有松手。
直到黄岩快支撑不住了,赵文贤才将手放开,但那钢针一直插在指尖里,就像鱼刺、刺猬一样,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怎么样黄会长,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我...我说实话,八万...哦不,是十万,十万。”
黄岩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十万...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罗毅说道:“好吧,咱们暂时跳过这个问题,说说扬州官员的事,除了你们盐商,还有谁牵扯进了盐税之事?或者说,你们是如何跟扬州官员行贿,成功偷税漏税的?牵涉的官员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