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麾下的骑兵是涿郡的主要军力,想来平日里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没想到今天沦落到打扫战场的地步,心中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于是,张辽和邹靖指挥着麾下士兵,慢慢清扫战场,又过了一会儿,前去追击周仓的张飞和鞠义也回来了。
只见张飞的马匹上驮着一个人,到了苏辰跟前,将那人往地上一扔,说道:“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便是贼周仓,已经被俺擒下。”
“哼!”听到这话,苏辰还没说话,鞠义先是鼻孔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将手上的人头仍在地上,说道:“主公,此乃贼裴元绍的人头,末将幸不辱命。”
“好,好,好!”见到二人擒拿了周仓,斩杀了裴元绍,苏辰心中十分高兴,褒奖道:“二位将军都是好样的,此战你二人居功至伟,待清点战果后,本侯一并奉上。”
“多谢主公!”张飞鞠义双双抱拳行礼。
看到面前这个黑汉子,苏辰问道:“你就是周仓?”
“哼!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地公将军麾下周仓是也!”尽管身为阶下囚,这周仓依旧十分硬气。
他的无礼可激怒了张飞,只见张飞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好你个周仓,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活腻歪了。”
没想到周仓听到这话,凛然不惧,答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俺周仓绝不会皱半点眉头,十八年后俺又是一条好汉。”
“就你?还好汉?”张飞不屑地说道:“你就是俺老张一手下败将而已,像你这样的,俺老张杀你都不用第二招,要不是看你还算有点本事,俺主公又十分惜才,俺老张早就把你给咔擦了。”
“哼!”周仓争辩不过张飞,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你!”这可把张飞激怒了,下意识就要动手。
“翼德且慢!”止住了张飞的动作,苏辰笑着问道:“周仓,本侯问你,你为何要加入黄巾?”
提起这个,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俺不过是个私盐贩子,侥幸走上了武道之路,无奈家乡豪族欺人太甚,故而揭竿而起,杀富济贫,后来蒙地公将军看重,传给俺武学精要,方有今日这一番修为,此等大恩,自当以死相报。”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忠义之士。”苏辰称赞了他一句,接着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黄巾不事生产,一味地烧杀抢夺,裹挟百姓,民愤极大,此举招致天怒人怨,必不能久。”
“张宝虽对你有传艺之恩,但与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相比,那不过是小恩,而你为了小恩舍去大义,此乃不仁不义;你父母生你养你,你却以身事贼,若今日被本侯杀死,又无子嗣传下,此为大不孝,你跟随逆贼叛乱,此乃不忠,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究竟有何颜面敢认定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被苏辰这一通喝骂,周仓现他竟然无言以对,无从反驳。
见到对方的情绪终于软了一些,他心想这一番口舌总算没有白费,继续说道:“周仓,你麾下十万大军,虽然战死不少,但大部分都侥幸活得一命,他们都是你昔日的袍泽兄弟,今日你只求死,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生计,不顾他们妻儿老小的期盼,如此立刻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一片忠心吗?”
“将军,你莫要说了,俺,俺……”周仓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被苏辰一席话说得泪流满面,自责不已。
待他心情平复一些,苏辰才说道:“你若是不想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若是还惦念袍泽兄弟之间的那点情义,你就要迷途知返,彻底划清和黄巾的界线,带领手下的兄弟们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们的妻儿老小,也为了你自己,你明白吗?”
“将,将军,俺还可以吗?”听到这话,周仓仿佛看到了一道重生之门,犹如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诚惶诚恐地问道。
“当然!”苏辰肯定地答道:“只要你迷途知返,效忠朝廷,本将军可以保证你和你手下的几万兄弟不仅能活下去,还会比将来活得更好,本侯许诺,将来某一天,你与你手下的弟兄,一个个都能吃饱穿暖,有房子住,有媳妇儿娶,终老田园,得享天伦,只要你愿意相信本将军。”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会的!”
“那好,俺相信将军。”周仓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还是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只见他双膝跪地,纳头拜倒:“周仓,周元福拜见主公!”
“元福快快请起,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说服了周仓投降,他心情很不错,心说总算给关羽找到一个扛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