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这一声恫吓,立马就把马车里的苏家父子吓醒了,苏寔率先醒来,撩开车帘,顺手拔出车上的宝剑,纵身一跃就跳下了马车。
只不过或许是酒劲还没过,落到地上的时候却是差点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手脚并用,靠着马身上稳住了身形。
苏辰也被高顺的声音惊醒了,他醒来之后,只觉得头晕眼花,心中暗自责骂刚才不该喝那么多酒,勉强支撑起来,撩起车帘,向外面看去。
接着月光和火光,他看到对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衣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个个手持长剑,甚至有的身上还背着弓箭。
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放了一波弓箭,几个躲得慢的轿夫顷刻间就失去了性命。
苏辰头一偏,夺过一支流矢,然后也从马车里拔出了佩剑,跳了下来。
他虽然不善使剑,可此时面对弓箭,却是无法空手对敌,所以拿在手上,聊胜于无,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
高顺这边只有十来个亲卫在侧,因为是去太守府赴宴,苏寔也没有带卫队,只有随身的两个家仆,此时面对一大波黑衣人的围攻,却是在人数上占了劣势。
“不好,高大哥,蔡大家恐怕危险了。”苏辰一剑结束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突然想到,这些刺客怕是专门冲着他来的,而且他隐隐已经猜出了幕后主使之人。
“什么?”高顺听了大急,一道剑气斩出去,顿时收割了五个围上来的黑衣人性命,然后招呼道:“兄弟们,发信号,速战速决!”
“啾!”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信号箭刚刚发出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苏辰回头一看,那为首之人十分熟悉,正是刚刚才分别的李肃。
“苏贤弟,我没来晚吧?”李肃也不下马,直接纵马就踏了过去,直接杀向黑衣人群之中。
苏辰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回答道:“李兄来得正是时候!”
随着李肃的加入,黑衣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紧接着只见那为首一人喊了句“风紧扯呼!”然后,就各自做鸟兽散了。
“穷寇莫追!”苏辰喊住了正杀得兴起的父亲,说道:“高大哥,我们这里有李兄在,暂时无忧,你赶快带人去看看蔡伯父那里有没有事。”
“那你们多加小心!”高顺是本次宴会的安全守卫,除了这样的事儿,他无法对太守交代,所以赶紧就带着人走了。
有高顺出马,苏辰自是不用担心,不说他手下八百陷阵营顷刻就至,即便是高顺一人,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那就是狼入羊群,一般的杀手根本奈何不了。
不过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他心中也有些担心,从这些人的身手来看,每一个至少都有炼皮期的修为,其中甚至还不乏锻骨期的高手,那为首之人甚至是易筋期的修为,能派出这么强的一支队伍行刺,看来这幕后之人真是下了血本了。
而且这些人精通暗杀之术,端的是相当难对付,要不是李肃及时赶到,或许还要费不少功夫。
论及沙场对敌,这些人当然不够一个先天期的高手杀的,可要是近身刺杀,一时半会儿,一个先天期的高手还真不能脱困,毕竟术业有专攻,这些人可都是刀尖舔血之辈,他们的招数都是无数次用生命换来的领悟。
苏家这边死了几个轿夫,两个仆人也受了重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今后也只能由府里养着了。
“苏伯父,苏贤弟,你们没事儿吧?”李肃让手下肃清了残敌,下马来到苏家父子面前,问道。
“多谢贤侄挂念,相助之恩,我父子二人铭记于心。”苏寔撂下了一句话,然后就去收拾残局了。
苏辰也朝着李肃抱抱拳,谢道:“李兄,今日你我虽初次相识,你就帮了我两次,一次助我拜入了蔡大家门下,并且抱得美人归,一次又救了我父子二人性命,此番恩情,却是无以言报。”
“苏贤弟客气了,你我虽然是初次相识,可我却觉得和贤弟你意气相投,区区举手之劳,贤弟不用放在心上。”无论李肃是真客气也好,假客气也罢,总之他的确是帮了苏辰的忙。
苏辰从来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想了想,说道:“李兄,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待来日你空闲了,我再上门拜访,届时少不了叨扰李兄。”
“贤弟客气了,你且去家里安顿,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遣人来报,在这九原县,我李肃自认还算是个人物,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绝不会推辞。”
“如此,多谢!”苏辰再次抱拳道谢。
“对了,贤弟,今日之事……”李肃忽然喊住了他,似乎想说什么,苏辰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打断道:“今日之事,我父子二人自有考量,暂时无需李兄费心,我等虽然客居五原,却也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的存在,既然那幕后之人敢向我父子二人伸出爪子,那少不得要将这只爪子剁了,也算是杀鸡儆猴!”
“贤弟好气魄,既如此,我就不多言了,就此别过,咱们改日再叙!”李肃闻弦音知雅意,当即选择了告辞。
“李兄慢走!”送走了李肃,苏辰来到父亲身边,看到死去的老仆,劝慰了父亲几句,心思则是飘到了蔡琰身上,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别怪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但愿她会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