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不打算在这种生意场上露脸,也不想让他媳妇儿露脸,所以在没到洛氏茶坊的时候,就让人找了个面具,给成溪找了一个斗笠带。
到了洛氏茶坊,茶坊里就只剩下几个妇孺,剩下的都去公堂那边了。
成溪详细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几个人都不太清楚。当事人已经被衙门带走了,剩下的人都被衙门叫去问话,所以剩下的人暂时只能把门关了,等待事情的发展。
她们原先也是暗卫出身,倒是在店里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交到了凤帝手里,凤帝看着手里的东西,嘴角向上勾起。
原来,还真有官商勾结这么一说。
于是几人调转方向,就去了衙门。
虽然天色渐暗,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江夏的府衙却出奇的热闹,哭喊的,破口大骂的,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凤帝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等到了门口,才看到以前的暗卫被缚住手脚,压在行刑的板凳上,咬紧牙关,却是没有哭的。
而没有受刑的一个妇人却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还有那个破口大骂的,好像是个管家的模样,看来应该就是死了儿子的那个管家了吧。
成溪和凤帝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去报信的暗卫。
堂上的知府老爷自然是看到了他们三人,看为首的人气宇轩昂,虽然带了面具,但是流露出的气场已经让他有些惧怕了。
等待,惧怕?他可是江夏的土皇帝,惧怕个什么?
想到这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大声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凤帝心里冷笑,下你母亲,朕要是真的跪了,还不折你的寿啊。
“我自幼患有腿疾,不便下跪。”凤帝这个时候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找个借口。
“那你边上的妇人还有侍卫,为何不下跪?”
“回知府大人,民妇要扶着民妇的夫君,夫君有腿疾站立都费劲,所以民妇空不出腿来,还望大人见谅。”
凤帝看了一眼说谎不打草稿的自家媳妇儿,暗暗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媳妇儿。
后面的暗卫主动上前,“拜见知府大人,小的代主子下跪了。”说完跪了三次,然后就拍拍尘土站起来,完全没有给知府反应的时间。
知府:“……”你们真会玩,他还不能强人所难,毕竟人家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们可是洛氏茶坊的东家?你们茶坊的菜吃出了人命,可知罪?”
“民妇的夫君正是这茶坊的东家,只是茶坊今天才刚刚开门,来的顾客也颇多,为何别人都没有出事,偏偏这位公子出了事情?”
“本官哪知道,也许你跟他有仇吧。”
“不知死的是何人?知府大人这么上心,人还在吗?”
“人当然还在……”
“哦?知府大人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为何人还在,不是尸体还在?”成溪故意挖了个坑,没想到还真的能跳进去。
“本官说的就是尸体,好啊,你个无知妇人居然敢跟本官玩文字游戏,来人,上夹板!”
知府有点恼羞成怒,立刻把罪名安给了成溪。
“大人莫非是被民妇说中了?那人其实还活着是吧?”
“你休得胡言,人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后院,你们茶坊害死了人,还不速速认罪。”
“知府大人这么着急的让人认罪,莫不是真的被民妇说中了?要是知府大人肯把尸体抬出来,让仵作当场刨膛解腹,要是真的是我们茶坊的东西有毒,应该还会有残羹在他的肚里,到时候民妇等人再认罪也不晚。”
“你……人都死了,你还要将人开膛破肚,对死者是大不敬。”
“那那人一定不是吃了民妇家茶馆的菜死的,也许是早餐在哪吃的,毒发作的太晚,也有可能是去茶坊之前吃的,为何就一定是民妇家的茶坊的食物呢,大人若是不给个说法,您如何对得起皇上给您的俸禄。”
凤帝侧脸看看自家小媳妇儿,第一次发现自家小媳妇儿这么能说会道,以后还是不要和她吵架的好。
“本官对不对得起皇上给的俸禄,不用你这个小丫头评说,自有皇上定论。”
“既然知府大人无愧,那请把尸体带上来,当堂检验。”
“都说了,死者为大,况且人都已经埋了,你要本官去给你再挖出来不成?”
“知府大人刚刚不还一口咬定,尸体在后院吗?怎么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尸体就被埋掉了?一定是有人心里有鬼……”说完还很鄙视的透过斗笠,递了一个十分鄙视的眼神出去,不过估计知府看不到的。
知府明显是被气坏了,遇到不肯下跪的刁民就算了,这个刁民还这么能说,非要他把尸体带上来验尸不可,可是这尸体,要怎么弄去?
“验尸就不必了,死者为大,本官把尸体抬来你看看就可以死心了。”说完跟边上的师爷耳语了几句,师爷立刻从后面的门出去,去找尸体了。
转身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下面的刁民,凤帝在面具后的眉毛皱了起来,难道现在他的江山,全都是这种人在协助他治理吗?这哪里是治理,根本就是在搞破坏。他也渐渐理解了,前世自己明明很勤俭,可是还是亡了国,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注重这些底层的官商勾结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