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过身拂袖而去,“丫鬟等久了可能会多心,耽误的时辰久了那事儿就大了,本宫就先告退了。”
好歹她现在还是个宫妃呢,是他赵昂说威胁就威胁的吗?
不拿出点儿气势,还当她是吃草的呢!
什锦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有些心疼,虽然知道死不了,但是遭罪啊…
玉笙见什锦出来,连忙迎上去,“娘娘,您没事儿吧。”看着什锦略微红肿的脖子便知又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对峙。
长安见自家主子出来,微微抬颚,便转过身子放二人离去。
赵昂阴婺的神情已经退去,换上了一脸玩味,咬唇轻笑,“有趣……”
声音无意遮掩,玉笙也听到了,这其中意味分明就是缠上了什锦。
担忧的看着什锦,什锦给了她一个不要担心的神色。
回宫后,玉笙连忙找药来下给什锦擦在脖子上消肿。
“娘娘,这三皇子三番两次来找一回,奴婢怕……”
“他这样的人,就是自信心太足苦头吃少了,给他三分好脸就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也就会毫无忌惮的利用一个人。”什锦想到了孝惠帝的话,随即朝着玉笙笑道,“玉笙不用担心,咱们快要离开皇宫了。”
玉笙听了心头当然高兴,但看到什锦的脖子又放不下担心,“可下一次三皇子不放过娘娘您呢,要不咱们告诉七皇子或者皇上吧。”
什锦顿了一顿,随后摇摇头。
“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动不了我,只能这样威胁我,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了。不过,他似乎另有后手……”眯着眼睛想了一想,但那似乎是赵晟的事儿,她的任务已经达成了,其他的应该跟她没有关系了。
伸手将满地爬找吃的的肚肥抱起来。
脑海中两个人影交叠,一个是带着面具的赵晟,一个是蒙着面的盖世英雄。
如果是赵晟就是盖世英雄,她竟然期望自己让一个将来肯定会做皇上的皇子负责,即便如今确定互相生有情愫,但是身份上却有不可思量的距离。
甩了甩脑袋,那天她没有看到赵晟的真容,就当做一切都不知道好了!
细细想来,什锦又觉得自己真是可怕,竟然能这样理智的看待自己的感情,但是又没有什么不好,总比头脑发热做傻事儿的好,现在清楚自己要什么,总比以后像是这宫里的女人自哀自叹的好。
所以皇子神马的,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免得剪不断理还乱。
玉笙看着什锦沉着眼眸,手中的肚肥都被她掐的小声吱叫也没回过神,这副心事满怀的样子让她以为在担忧赵昂的事儿,想了想,玉笙便自作主张的去找了和田。
什锦回过神后,吩咐和田出去打探延禧宫的消息,随后抱着肚肥去了湖边摘了几根水草根儿喂它。
延禧宫内氛围凝重,苏清怡垂着眸子表情淡然无波。
氛围有些许凝重,谁也不敢先开口,只有萧贵妃过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您到底有何要事。”
太后这才动了动,放下数的哗啦响的佛珠,望着这些在宫内待了数十年的嫔妃道,“你们可知,这今年来的嫔妃,为何都没能传出喜讯为皇家增添子嗣。”
谈论子嗣问题,这些嫔妃纷纷抬头,难怪要让新进的嫔妃先行离开。
但子嗣问题,最近早有耳闻,是从锦妃进宫后才开始的,但太后这话倒像是另有隐情,齐妃按捺不住,皱眉道,“太后娘娘有话请直说,这到底是何事这样凝重。”
“太医说,皇上身体内有毒素堆积多年,才导致子嗣艰难,这些毒素一直隐藏在体内,如今皇上身体再坚持不住,一遭爆发,太医才能发现。”太后说着,目光沉沉的看着苏清怡,“哀家记得,十七皇子便是最后一个诞生的皇子,苏贵妃你可有什么要说。”
苏清怡看着自己的长长的指甲,轻轻划了划,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太后,“既有人下毒损伤龙体,那该找出来才是。”
但大家都听的出来这定然不简单。
淑妃按捺不住,忧心忡忡的问道,“该不会是有人生下了皇子,未免之后的有其他妹妹得宠再有子嗣,所以作下了此事吧!”可放眼望去,这里妃位以上的要么是老嫔妃,要么就是有子嗣。
众众目光纷纷投到苏贵妃的身上。
“说话,猜疑,是要讲证据的。”苏清怡冷笑,果真是想栽赃于她?
“哀家叫你们来,便是让你们查查,特别是在宫内待了许久的老嫔妃,看看自己的宫女太监是否手脚干净,若是自己作的,那就得小心些,待皇上醒来,必会彻查此事,但关于此事年岁已久,即便是查,花费的时间太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出来的,哀家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儿,但今日哀家要说的不是此事。”太后的话峰回路转。
明夕拍了拍手,方才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医走了进来,下跪给各位娘娘请安。
“微臣乃太医院左使周康,见过各位娘娘。”
“周康,将你知道的详细说来。”
“是。微臣今日诊断皇上的病症,发现皇上体内积毒多年,此毒影响子嗣极为严重,但若是不爆发便难以察觉,如今皇上身体再也坚持不下,才让毒症显露。”
都是太后已经说过的,大家也没听过什么不妥。
苏清怡淡然的看着中央跪着的太医,此人在太医院默默无闻,从未接近过延禧宫也从未给太后宫内的人交流過,醫術中上却不显山不显水,但由于尽心尽责,从不逾越,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多年前有人给皇上下毒,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调查的那位太医在第二天传出家中暴毙的消息,搜查也无果。
太后做事果决难留把柄,即便是安了个人,却从不联系,难怪能隐藏多年,只怕就是等着有用的一朝吧。
“说重点。”太后沉声道。
“是。”周康连忙磕头,语气有些迟疑道,“最重要的是,微臣发现,此影响子嗣的毒,在陛下体内已经埋藏了至少也十五年之久,此毒若一次下足此分量,皇上的身子必然会有所反应,下毒之人必然是长期少分量的进行,但此毒即便是下一次,那也会有影响,算上下毒以至后期沉淀的时间,皇上的身子早在十六年前就难以生育。”
说完,还瑟瑟缩缩的看了苏贵妃一眼,连忙回过头。
啪的一声,苏清怡立马拍桌而起,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有些颤抖,胸口起伏的厉害,像是被污蔑的气恼,但更像是踩住了尾巴的慌张。
众嫔妃终于懂了太后为何要针对苏清怡。
萧贵妃扶额,手脚冰凉,有些恍然大悟道,“前些年元后与皇上情深,所以皇上冷落于我,后来元后驾崩,臣妾以为体贴之心必然能换来皇上情深以待,孕育子嗣乃后宫女子的职责,没想多年,臣妾一直没能如愿,竟有如此原由。”
此话更是将苏清怡推向风口浪尖,萧贵妃比她早进宫多年也没能生个孩子,怎的她一进宫就有了。
太后望着苏清怡,冷冷道,“苏贵妃进宫之前是有亲事的吧,青梅竹马,两两相好若是珠胎暗结,这锦了宫便是飞上枝头,连带着孩子那也可能成了大事儿是吧!”此话笃定了十七皇子并非真皇子。
苏清怡坚强的站直了身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后一拍桌,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明夕,带人来。”
话音落,一位小宫女便被人压着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说!你看到了什么!”
小宫女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着贵妃娘娘,“奴婢刚进宫没多久,两个月前,早上在清院路上扫叶,因着太早,打了个盹儿,结果迷迷糊糊被人吵醒,醒来看到一个侍卫和一个宫女抱在一起,那侍卫唤那名宫女,阿清,奴婢起身不小心发出了声音被他们发现,所以奴婢跑了,路上无意间掉了同院的梓依送给奴婢的荷包,结果没多久,梓依得了重病被送出了宫,奴婢,奴婢实在是怕的很……”说着连连磕头,“求太后娘娘就奴婢一命。”
苏清怡眼前一瞬发晕,是有这么回事儿,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何况这么些年。
当时那宫女她便命人给处理干净了,想不到,竟然弄错了人。
“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污蔑本宫。”苏清怡烈烈然,牙根儿咬的很紧,目光灼灼的看着太后与萧雅。
这些年,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苏贵妃用手握三十万重兵的娘家,与太后萧贵妃对峙,其中缘由如何谁愿意知道呢,只是今日无论是污蔑还是不污蔑,都只是要一个结果。
想到前些日子江胜海与涟漪的事儿被揭发,其中缘由不言而喻,但都选择了不说。
唯有媛妃开口,“此事事关重大,臣妾想,不如等皇上醒来再细细明察。”
“皇上身体不好,若是等他醒来再论此事,只怕会火上浇油,怒急攻心。”太后一句挡了回去,抬头看着苏清怡身后的双玉,“哀家记得这丫鬟是你的陪嫁是吧,想必知道不少事儿,来人,给我把她带出去,直到她说了实话为止。”
不等双玉反应,身后的人早有准备便直接架着她出去,双玉慌张的看了苏清怡一眼。
苏清怡连忙追上去却被人挡住,随即便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棍棒声,以及双玉的惨叫。
“…啊…”
“说出实话,太后娘娘便饶你一马。”
双玉咬牙:“我家娘娘安分守己,十七皇子乃天子血脉,小人休要污蔑我家娘…啊…”
侍卫下手更狠了,听的苏清怡耳膜发颤,心中潺潺的滴血,双玉兰舟跟了他多年,在宫中面上是主仆,但相依多年,实际情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