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袍青年还没来的及拿起文书,旁边的络腮胡子却抢先一步拿起文书,不管青年一脸的愤愤不平,自顾自的看着,旁边的儒袍青年脸色却越来越古怪,嘴角都在抽搐着,这不是气的而是想笑却只能忍耐造成的,因为他发现对方文书拿反了,居然还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脑袋直点,嘴里不时传来嗯嗯声,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拿反了。
儒袍青年有意想提醒他,但是又怕折了对方的面子,打自己一顿不说,还可能坏了大人的差事,正左右为难呢。
正在沉思的黑脸侯爷等了半晌都没见下面有什么建议,不由得有些奇怪,抬头一看,李铁牛那蠢货连东西都拿反了,还看的只点头,似乎看出点门道了,再看旁边面色古怪的青年,心里顿时火大,高声怒喝道:“李铁牛,你个笨蛋,别给老子装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文书都拿反了,还好意思不懂装懂,别让人笑话”。
黑脸侯爷的话让李铁牛尴尬的脸红脖子粗,朝黑脸侯爷讪笑着坐下,然后把文书扔个给依然站立的青年,还瞪了儒袍青年一眼,似乎在问为啥不提醒我。
儒袍青年全当没看到,让李铁牛有些气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安静坐下。
儒袍青年翻开文书,开始认真阅读起来,边看朝朗声念道:“着南安侯俞通源,即日返回京师,手中移民垦荒事务移交凤阳府,不得有误”。
李铁牛这回有些不明白了,回京不是好事么,怎么侯爷愁眉苦脸的,京师多繁华,要搁自己才不想呆在这里干这移民垦荒的苦差事。
儒袍青年低头沉思许久才说道:“侯爷可是心有忧虑,所以才如此伤神”。
黑脸侯爷点点头,面带忧愁道:“皇上虽待我家恩重如山,但昔日廖叔下场时刻在我脑海提醒着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黑脸侯爷本是蒙古钦察部国主后裔,姓玉里伯牙吾氏,祖父为不花铁木耳,故元东路蒙古军万户府元帅,知枢密院事,敕封武平郡王,后来他家遭受灾祸,他爹也就是河间郡公俞廷玉改名换姓,来到巢湖水寨,后来结识廖永忠兄弟,最后一起为大明打天下。
“侯爷,您一直安分守己,没任何不法之事,不必担心”,儒袍青年本来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可是事有凑巧,现在如果说出来,八成会被绑回京师,想想还是算了,只好旁敲侧击。
“是啊,是啊,侯爷您对皇上忠心耿耿,您父亲,您大哥都为了大明而死,皇上肯定不会为难您的”,李铁牛大声附和道。
俞通源一听这话,想想也是,毕竟自己父亲大哥都战死沙场,侄女又被皇上收为义女,才安心下来。
黑脸侯爷俞通源放下了忧虑,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好似刚才的忧虑从来没有发生过。
坐了一会俞通源站起来沉声道:“李铁牛,凤阳垦荒事务就交由你负责与凤阳府交涉,不得出任何差错”,随后转身离开大堂。
“是”,李铁牛大声应道,震得儒袍青年忙捂住耳朵。
儒袍青年见要见的人都离开了,也想着离开,刚抬脚就被人拉住了,转头一看,李铁牛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人一般,吓得儒袍青年面如土色。
“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儒袍青年挣扎道。
李铁牛恶狠狠挥着大手说道:“我要揍你,有意见”。
“当然…啊…不要…没…哎呦…意见”
儒袍青年话还没说完就被拳头打断了,打的惨叫不止。
声音传入外面军士耳朵,心一惊,难道侯爷还有龙阳之好,顿觉危险,随后一想没事,咱长得丑。
等李铁牛兴奋的走出来,嘴里还嚷嚷着着:“这书生身体真软,几下就哭爹喊娘了,真不够味”。
众人才知道是李千户干的,玩就玩吧,还嫌人家身娇体弱,顿时怪异的目光就看向李铁牛。
李铁牛只当众人觉得他厉害,浑然不知大家认为他是好男风。
“我说的是当然没意见呐”,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的儒袍青年凄凉的躺在地上,无声的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