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卜固修视察了一转各科运作,又是感叹,又是苦笑,东翁临走前对他说:你可不能进我的住宅!
他知道东翁房里有一个美丽的小丫头,在东翁眼里,我就是这么色么?天使来临在即,东翁却跑出去指导民众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王柱儿,卜固修倒是不怎么担心,那厮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也不敢怎样的,拉拢乌海?没看见乌进孝已经对大人低头了?等等!东翁收服人的路子,嗯,变通也有,强势也有,面对这些人,不强势是不行的!然而纵观东翁行事方法,似乎是“仁者无敌”更接近一些!唉!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卜固修风骚的摇了摇折扇,馋嘴了,该去和焦大讨一杯酒喝去!东翁每天都给焦大这份厚爱,不公道啊!不过焦大办事确实没得说!
这事儿能成么?兴儿站在苍茫的黄土地上,风吹起来的灰尘扑了他一身,番薯这东西他清楚,他种过,这玩意儿喜热不喜冷,此地又是北方,热带和亚热带是最适合的,温带行吗?
答案是行的!前世在黑龙江便成功种植,怎么说呢,番薯没有明显的成熟标准,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不行,干旱和水涝都不行!但是这个时候日光充足,算是一个好兆头了!
“贾芸,丈量亩地的事情完了吗?回去后把登记好的文案给我看看,我还会偷空视察确实与否。还有,都按我说的方法告诉了民众没有?”兴儿询问。
“都办妥了!”贾芸整个人都瘦了一截。
兴儿看了心中都过意不去,但还是忍住了:“程日兴,我看这水还是小啊!你只是通了渠,没有根治彻底!”
“卑职已经尽力了!”程日兴擦了擦汗:“大水倒是有一股,可惜隔着这地儿有一座小山,大人!卑职不是愚公,也不是精卫啊!哪能有移山填海之力!”
兴儿到嘴的一句“难为你们了”咽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水量不够可不行,面色变幻一阵:“我知道了,过会子跟着我去解决!”
他走下了山坡,卷起袖子,坦然进入民众为防日晒雨淋而搭起的棚子,拉了一位管事的里甲到土地里指指点点:“我说过,每棵秧苗的距离要有一尺左右,一尺有多长你知道吧?你看看,这里的叶子埋在了土里,告诉大家,这样是不成的,得对着日光。还有,泥浆最好不要沾到叶子上。对,那个小伙子,就是这样,根就埋两寸左右,对对对!必须一排一排的栽!外面留下田畦!方便引水!”
“他这样做,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程日兴很是担忧,以前跟着贾政,即便是贾政老爷,也没有这样辛苦啊!太亲民了吧?
“唉!这你就不懂了,大人对他们都这样,以后对我们还能差了吗?”贾芸做如是想:“他这秉性我们最了解了!”
县太爷亲自操刀上阵,大家都没见过,哪个老爷不是待在衙门里享福,便有一伙人围着来看热闹,民众天生有这种心理。兴儿不满意他们落实不彻底,竟然脱了鞋子亲自示范了!这可是大新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