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睿,明显很懂得这个问题。
蒋承翰并没有犯下什么天大的错误,理论上来讲,刘睿也是可以救得了蒋承翰的。因此,刘睿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不管成与不成,都应该为蒋承翰说上点儿什么。
魏水看了刘睿半晌,面色不变,微微点头道:“你很好!沈先生教的好学生!”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禁让刘睿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魏水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到底是对自己表示赞赏,还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
见他慌神儿的模样,魏水才微眯着眼睛,不禁哈哈大笑,道:“刘睿啊刘睿,你既然已经做了,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呢?嗯?身为谋士,必须要对自己的决策有信心。哪怕真的是你错了,只要还有挽回的余地,就必须要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谁都可以慌,但你不能慌。在大家都慌乱下来的时候,作为谋士,你才是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慌乱,只会让你错失良机,从可以反死而生,到彻底陷入死地,也许只是你那一时慌乱的错!记得,越是慌乱的时候,就越是慌不得。哪怕对方已经稳操胜券,明知道自己败了,也得败得有气度。今后,切不可再把你心里想的,统统都摆到脸上来了。”
魏水的一番话,让刘睿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刚刚魏水故意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就是在试探自己呢?怪不得!他竟然误会了魏水的意思,没有第一时间猜出来魏水的心思。而且,这一番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比起钱塘书院的沈先生,见地还要深刻一些。
刘睿不禁想道,怪不得入书院之时,要先拜魏水,后拜沈增。怪不得在书院之中,沈增对于魏水看似是小聪明的案例,都大家褒赏,名人事迹似的,跟大家反复的说来说去。怪不得沈增只能为魏水操持着只在东南小有名气的钱塘书院,而魏水却已经是紫衣玉带,能够朝朝侍立君王侧,参与大明最高的权力斗争了。
想清楚事情,刘睿看向魏水的眼神更加崇拜。甚至连自己想要给蒋承翰说说情的事情,都不自觉的就忘到了脑后。
过于浮躁了……
魏水看着他的反应,在心中暗暗叹气。
这里坐着十几个人,他各个都要用。但用法却各有不同!不过,他还真是想要留下其中最好的一个,帮助自己筹划一些事情。
只不过,人人都有瑕疵罢了。
叹过气后,魏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标准太高了一些。不说其他人,就说他魏水自己,难道是完人吗?当然不是!
魏水能够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弱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凡事都太依赖计划了,所以做事难免会死板。现在是因为他出身草莽,晋级的方式又比较犯规,所有的对手对他都不了解。所以,才无法对他打出针对的战术。但是一旦对手摸清了他的路子,他的死脑筋,必然会让他处处受制于人,这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能够在朝堂上呆太久。为了他以后的舒服日子,他必须尽早离开是非之地。以免一步错,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