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个月,再一次看到自己的侄子的时候,魏水可谓是感慨万千。
魏十五是被墨五抱下马车的,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人看上去也像是生了病一般。
“十五……十五?”魏水在他耳边轻声叫道,魏十五没有任何的反应,连眼皮都没有稍稍动一下。
魏水直起身子来,满身都是暴戾之气。
“去,请个能治好病的郎中来!”魏水对庞笑吩咐道。
庞笑立马安排了人手,去请南昌城里有名的贺郎中。
在银子的作用下,贺郎中来得很快。
在床边坐下,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魏十五的气色。然后又细细的摸过脉,再问了墨五一些事情之后。贺郎中才写下了一张方子,交给了庞笑。
“先生,我侄子他要紧吗?”魏水急急地问道。
贺郎中摇头说道:“只不过是又饿又累而已,我开的是个食补的方子,好好调理就是了。古人云:是药三分毒,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能用食补的法子最好还是食补,尤其是年纪不大的人,最好不要用药。否则,平白无故伤害了身体的底子、元气,日后是不好补回来的。”
魏水虽然没有听懂什么,但却也知道,人家郎中是真正的好大夫,为病人着想。千恩万谢之余,给足了诊金,还附上了比诊金多两倍的礼金。
“哎,这可不能收,不能收!”贺郎中花白的胡子飘在胸口,急急地摆着手说道,“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只取诊金就足矣了,怎么还能再多收钱呢?”
“先生,此言差矣。”魏水一边把银子朝贺郎中手中递去,一边对他解释道,“本分二字,本分者,本其一定之分也。能够做到本分二字的,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先生能将本分做好,更加是不容易的。礼金,是我的一番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见贺郎中依旧推辞,魏水又说道:“这银子,留在我手中,多半是要害人的。可交到了您的手上,就可以治病救人!您想啊,与其让他留在我手中得不到善用,还莫不如您收下他,日后若是有哪个穷人得了急症,您就用这银子给他施药治病,这岂不是就相当于我做了好事吗?收下吧,先生还是将这银子手下啊!”
百般劝说之下,贺郎中终究敌不过魏水的坚持,只得将银子收了下来。
亲自将贺郎中送到小院外,魏水转过身来,眉头就又紧紧地皱起了。
又累又饿?怎么会又累又饿的呢?从绍兴到这儿可不近啊,这是平白的多吃了多少苦头?
魏水又开始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的命运,如果不是当初的布偶,如果不是遇到古三千,如果不是他用人参报仇,将陈登牵扯了进来,或许就不会是现如今的这幅样子。
怨得了谁?怪得了谁?
似乎谁都怪不得!但又似乎,就是命运在折腾人。
食补的方子很快熬好了,魏水亲自给魏十五将熬出的一碗粥喂了下去。
坐在床边守了他整整的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魏十五才睁开了眼睛。
魏水这一夜熬得双眼通红,哈欠连天。
看着魏十五终于醒转过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摸摸他的头顶,笑着轻声说道:“十五,你可吓到二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