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朱宸濠的顾虑,魏水立马说道:“王爷,小的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如果王爷日后有什么不方便明着去做的事情,那尽管可以吩咐小的去办。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但有所命,莫敢不从?”朱宸濠生性多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魏水的话。但魏水所说的,也是给他提了个醒儿。好用不好用,能用不能用,那可不是全凭一张嘴说,就能说的出来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是让魏水去做一件事情,借此来试探他,到底合不合用。
说到这个,朱宸濠想起了前几日叫人去印证魏水所说的身世经历的时候,派去的人调查回来的事情。据说,魏水在狱中,曾经为绍兴知府陈登出谋划策。现在看魏水的样子,尚不知道这空穴来风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朱宸濠却觉得,眼前就有一个验证魏水忠心的好机会。
“前两日听说朝廷派了个按察副使到江西,算算路途怕是也快到了,你既然想要替本王办事,就先去替本王探探他的底吧。”朱宸濠说得轻松,却并未交代这按察副使从何处入江西,又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说白了,就是在借机考验魏水的能力。
既然是考验,魏水明知自己没有推脱的权力,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并且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既然你说你能办好,那本王也就放心了。”朱宸濠说着,恍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似的,突然说道,“哎呀,差点儿忘记了。你给本王弄到这幅画,很好!很合本王的心意!这样吧,一时间没有想好该给你点儿什么,所以这一次,本王就不赏你什么了,但是功劳权且记下,这件事办完之后,再一块儿赏了你。”
魏水自然是千恩万谢不提,心里却骂死了抠门儿的宁王朱宸濠。
辞别了宁王,往府外走的时候,魏水一路上难免碰见了不少眼熟的点头之交。他一一上前跟人问好,又免不了塞了小小的恩惠。走到府门口的时候,眉头却不经意间皱起来了。
新来的按察副使?怎么没有听到有这方面的消息啊?
按理来说,省一级的官员调动,查达磊不会不知道。现在自己打入了宁王身边的事情,查达磊那边也早就应该通过唐骥知道了。而这样的事情,他也肯定会事先知会自己,免得自己到时候手忙脚乱。
可实际上,他的确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魏水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个新来的江西按察副使很可能是自己熟悉的人,是查达磊眼中绝不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困扰的人。而这个名字,便已经到了嘴边,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