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现在原版的《迎春图》在这儿了。”魏水指了指那画轴,对田明理道,“我白天可是问过你的,你也是答应了我的。就在我准备的这张纸上,临摹一遍,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魏水所说的‘这张纸’,当然是他白天的时候准备好的那张画纸。
田明理虽然并不知道这张纸到底不同在哪里,但却也明白,魏水的这张纸绝对是很特殊的,而且只弄了一张。这么一想,他的眉头便不禁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先生,不是明理推脱……这实在是……实在是我……”
一看田明理这样子,魏水就知道他为难什么了。
其实这纸,要再做一张也是可以的。但是魏水白天做的时候,可没想到那么多!
他凡事都会准备几个方案没错,但是在不需要多做准备的地方,他从来都不想多此一举。
可是……也是想漏了这一点,没把田明理那谨小慎微、瞻前顾后的性格考虑进去。早知道多准备一张了,这么看来,要是逼着他把这幅画摹下来,他也有八成的可能会在中途手抖画错!
想到这儿,魏水都想骂娘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正当他心里很郁闷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张阳上前说道:“二爷,若是田兄觉得有些顾虑的话,不妨让学生代劳吧?”
“你?”魏水看了他一眼,随即释然了。
也对嘛,这个时代的文人,能考中进士,那大多都是多才多艺的。写写诗,作作画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早在春秋战国的时候,还讲究个六艺呢。读书人不能光会读书,还得礼乐射御书数什么的都不错,那才能封个这个‘子’、那个‘子’的。
当然,对于这个新加入的队友,魏水还是觉得需要考察一下的。就借这个机会,好像也不错。如此一想,他便说道:“既然你能行,那就看看你手下的功夫了!不用紧张,你说这画幅画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就是用脚后跟想,田明理也知道,魏水那后半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咬了咬嘴唇,他低下头,颇有些无颜见人的意思。
张阳上前执笔,还不忘对田明理报以歉意的一笑,道:“田兄,多谢肯把这个机会让给在下。这份儿情义,在下必铭记于心,感于五内!”
田明理听了,脸上蹭的通红一片。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手上的功夫可不是吹得出来的,一动笔,就能看出真假来。
张阳提笔蘸墨,在纸上刷刷点点,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浓妆,时而淡抹。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时辰的工夫,一副《迎春图》,便尽显于众人眼前。
魏水瞧瞧原画,又瞧瞧张阳所绘的图画。越看,便越觉得像是一个人画出来的似的。
“哎哟,不错,不错,真不错!”魏水毫不吝啬地予以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