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冯叔’,叫得冯相儒不禁惊讶地抬头去看。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更是忍不住‘蹭’地站了起来。朝里面喊道:“高升……高升!快看看,谁回来了!”
“喊什么,喊什么,没见我……”高升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定在那书生身上。张着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冯相儒的表现,也是和高升一样激动。自从几年前,书生拿着柯家老爷给的盘缠,赴京赶考之后。一直以来,便再无音讯了。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却谁知造化弄人,几人又在这三元当铺相遇了。
“冯叔,高叔,你们都还好吧?”书生一脸的兴奋,上前拉住二人,就急急地问道,“对了,这当铺好好的怎么不开了?东家呢?”
书生问出这话,冯相儒和高升两人当即是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还是冯相儒长叹一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好好的一个人,好好的一个家,在冯相儒的描述之下,就那么没了。书生听了,不禁黯然失色,心中满是惋惜。当然,更多的怕还是悔恨。若是自己得中进士那年能回来看看,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天人两隔,空自长叹了。
可当冯相儒提起魏水的时候,书生不禁皱起了眉头,插言道:“冯叔,您所说的这个魏水,他多大年纪?”
“也就十几岁吧?”冯相儒回忆道,他是听柯定功无意之间说的,其实也并未见过。
“十几岁?”书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喃喃自语道,“不应该……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冯相儒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书生被冯相儒的话惊得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冯叔,您接着说吧。”
冯相儒虽然疑惑,但也还是点点头,继续讲了下去,“少东家对那骗局是全不知情,在交代出魏水之后,就被知府大人放归了。后来,魏水被判坐牢。起初的时候,少东家还为那骗局记恨他,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又转了性子。比较前番,对那魏水是愈发的信任了。听了他的话,关掉了老东家开的不少的店铺。连我,也被少东家派去了魏水的恒铭当铺。我心里过不去啊!我是老东家一手捧起来的,这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我就想了办法,和老高一起给恒铭当铺使了个绊子!却谁知,人家棋高一着,我这是偷鸡不得蚀把米,现在就守着老东家的铺面,等着饿死了!”
“恒铭当铺?”书生是越听越觉得糊涂。分明是个犯人了,还开什么当铺啊?
冯相儒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其实,我一直都怀疑,魏水并不是真正的坐牢。你想,一个犯人,怎么可能相见谁,就见谁?又怎么可能在狱中,可以如此轻松的操控外面的生意?这一切,都透着那么的不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