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暗暗头疼。这年底正是忙乱的时候,他本想着把一些棘手的事情,给魏水去处理。谁知道,魏水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间就得了这么个病症!
但既然得都得了,责怪谁都没有用。陈登平下心气,询问孙郎中道:“那这病症,依你看,好治吗?”
孙郎中连忙答道:“此病说好治也好治,不过用些定痫熄风、平肝泻火、祛痰开窍、活血化瘀的法子,就足以治好。但此病一时治好容易,日后却难免重复发作。这个必须要日久调养,才能慢慢拉开发作的日期,直至几乎不再发作,就请恕小的无能为力了。”
“哦,这样啊。”陈登点点头,示意孙郎中退下。独自在二堂内,烦躁地转起了圈子。羊癫疯?羊癫疯?不行,陈登心中暗暗作想,终究不亲眼看到,还是不放心的。
这么想着,他便急匆匆地朝府牢的方向走去。
守门的勇丁见了他,连忙跪到行礼。陈登四处一看,不见牢头的踪迹,连平日里应当职守的狱卒也不见一个,便开口询问道:“这人都哪儿去了?”
其中一个勇丁连忙答道:“回大人,除小的两人外,都进了里头。刚刚有位郎中来给二爷瞧病,前脚刚走不久,二爷后脚就发了急症。听见给二爷守门的兄弟叫喊,人就都急急忙忙地跑进去了!”
“发病了?”陈登听罢,不再耽搁。急匆匆的进门下了楼梯,轻车熟路地去找魏水的那间监室。走到距离监室不远的地方,就已经看到,走道中聚集了好几个狱卒。他见状心里着急,连忙推开人挤进监室中去,却只看到魏水已经被扶到床上躺下,嘴上咬着一截小竹棍,白沫从口中溢出,一直糊到了胸口处。眼睛翻白,身子偶尔抽动一下。看样子,确实是羊癫疯发作无疑。
怎么会……
陈登暗暗摇头。虽然依旧觉得魏水这急症来得蹊跷,但人家毕竟就在自己眼前犯了病。好在虽然府中的事务忙乱,但还没有什么特别棘手,以至于他办不了的事情。索性,就让魏水好好的休息一下,把病养好了再说吧。
想到这儿,陈登不禁又想起了去江西的事情。朝中同年传来的消息,应该是绝对准确的。他也想到了江西是宁王的封地,若宁王造反,阖省官员怕是都别想有好处。但他依旧心存侥幸,宁王万一不造反,在江西任上呆个几年,他不就能升任京官了吗?怎么想,怎么觉得还是这条路比较划算。
而如何在江西立足,又如何去处理那些肯定比这个知府更加繁杂的事务,他还真的觉得离不开这个小子呢!
“不要都挤在这里了,留下一个人照顾就是!”陈登吩咐后,狱卒们连忙退去,只剩下牢头一人,还在屋中。陈登便向他问道,“前一阵,本府来此的时候,魏水还好好的,怎么这才半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嗯?”陈登脸色阴沉难看,牢头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整话来。陈登见状冷哼了一声,摆手道,“好了好了,本府暂且不与你计较。记住了,一定要给我好好的照顾魏水,切勿再出麻烦!那个三埭街的郎中,让他每日来一次,给魏水仔仔细细的看病。若是养好了病,本府自有奖赏。若养不好……哼,你们都别想好过!”
牢头听罢,自是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