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瞎眼贼,固山君是什么人,连他都敢惹,真是找死。”
此时的刘三添了股豪迈气,不像以往那么畏惧姬大,冷哼几句应付道。
姬大有些着急,他认出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那是孤竹侯府的侍卫,平日里端得狗仗人势,嚣张无比。
“难道侯爷意图行刺固山君”,姬大好像知道了个不得了的消息,吓得一溜烟跑没影。
“什么,姬绸被杀了,什么人杀的他?”
姬大头深深俯在地上,颤抖的声音道:“固山山君,郡衙刚放出消息,孤竹侯意图行刺破坏固山与燕盟约,被固山近卫团当场斩杀。”
“盟约,哼,一张废纸罢了,没用的时候自然会被忘记。
你做的很好,继续探查固山君的活动,随时禀报于我。”
姬大离开这座府邸,门口牌匾上赫然写着“安平侯府”。
武阳郡衙,獒犬遍地吠叫不见,代之的是满院飘散的肉香,公孙齿沐浴更衣,褐色官袍,抱着幼子,看着满庭吃狗肉的官吏笑逐颜开,过了会却有些落寞。
“君上,老臣的辞表业已写好,烦劳君上一同送至蓟都。”
赵正见怪不怪,嚼着肉含混不清问道:“怎么,老太守心灰意冷,欲隐居山林乎?”
公孙齿轻轻抚摸怀里熟睡的幼子,叹口气道:“老臣自幼家道中落,辛辛苦苦耗尽人情得了这份官职。
原以为能糊糊涂涂混到告老还乡那日,不想有今日之变,如今思之也是必然。
武阳太守老臣是不当了,甚至燕人老臣也不想再做,实在太累了,数不清的职责摊派,数的清的赏赐擢升。
老臣倦了,只求余生有个僻静之地抚育幼子,别的再无所求,还请君上满足老臣这个不情之请,来生即便做牛当马,老臣定当报还。”
公孙齿跪在地上,朝赵正行礼。
“老太守何必如此,本君如今连封地都没有了,仅有的基业也在偏僻的东平荒蛮。
不过既然你我曾同朝为官,本君就帮你向赵氏讨个人情,你尽可以去邢州找赵庸公子。
老太守毕竟做了多年官,又是个学富五车的士子出身,便是做个账房,想必也比他人好。”
“老臣多谢君上。”
赵正摆摆手让他起身,其实这对赵正来说不是件难事,甚至在望海城为公孙齿安排也行。
只是赵正不希望,不希望刚刚建立不久的固山文官体系,这么快混进老油子,软硬不吃,守着所谓中庸之道,尸位素餐。
在武阳待了一日,赵正便继续西行,但因为姬绸的死,武阳的纨绔安静许久,直到赵正快走出晋国,才敢继续上街跋扈。
姬丹早已收到赵正送来的信,虽然有些不悦,还是压了下来毕竟相对与固山,姬绸死与不死对燕国没有损失,反而死了能让武阳百姓消停片刻。
被贬斥的纨绔竟如此鱼肉乡里,逼的“老好人”公孙齿怒,这才是姬丹关注的重点。
一旦燕国大臣有事忍耐,求救向外,他的燕王称号就岌岌可危,不能保护臣子的君王不值得效忠。
犹豫数日,姬丹最终下定决心,彻底整顿,大不了像秦孝公那般,引起全国公愤。
任命禁卫军兼锐士营骁骑将军秦舞阳担任特使,前往武阳整顿吏治,死生勿论。
“赵正,寡人不会输给你。”
姬丹独居王座,对着空落落的大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