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都被苍狼军团牢牢掌控，鬼目桐逃入林郡靠着鬼木狼时期的豢养政策勉强苟活。

阿史那炎蛰伏不出，术都孤军难鸣，东胡一时间成了固山的天下，从林胡到东平，散布着固山的人手。

“还是差了些”，赵正叹道。

突然发现这些成绩都是他的下属做的，虽然名义上归功于他的指挥，但是很多因素都不在掌控之中。

赵正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好想以前在燕国，做什么事都要看看别人的脸色，由不得自己决定。

北方，阿史那炎一旦南下，兴都顷刻间易手；南方司马植尚有三个主力殷八师，随时可能反扑。

更不用说龙首郡的齐军和苍海郡的楚军，那个不是虎视眈眈想要更大的地盘。

局势对固山很不利。

赵正看着地图怔怔出神，何苗从外面进来。

他的皮肤黝黑不少，半月的整合训练，他又体验一遭。似乎结果不是很好，他的脸上挂着不悦。

“士卒们年龄偏大，长期营养不良，又一身臭毛病，训兵半月，只达到了固山军一半水准，勉强可以整齐行军。”

老卒经验丰富，但同时圆滑狡诈，两万多可战之兵那个不是胆小如鼠，仗势欺人易，冲锋陷阵难。

攻破细柳城，敢与殷八师对战，他们是恐惧神机营的炮火，震撼陌刀队的神威。若派给他们独立作战任务，遇到这种难处只怕会四处逃散。

“至今有多少够上固山新兵标准？”

“勉强五千”，何苗有些苦涩。

“够了”

赵正指着地图上一处笑道。

两日后，细柳城东南石城，因为整座城墙都是用条石筑造，所以被称作石城。

城防坚固，震天雷都不能撼动，但是城墙上的缝隙太大了，胡人又疲懒，黏土随手一抹就完事。

星夜下，一队黑衣人悄悄爬上城墙，解决守卫后打开城门，早就守在城外的大军鱼贯而入，没等走到军营报警的鼓声响起了。

“怕甚，他们连衣甲都没穿。”

季大柳一声暴喝，骚乱的队伍顿时安静下来，按照原先计划朝军营杀去。

“杀啊，一颗头颅五十文钱。”

靠荣誉激发不起来这群渣兵，金钱却使他们迅速振奋。本来还怯怯懦懦的第一军士卒，顿时眼冒火星寻找圆滚滚的脑袋。

“一个五十文，十个五百文，一百个就是五千文，全换成狗头金，打个金尿壶气死姬校尉。”

一个士卒便砍便自语，姬姓校尉充斥周军二流部队，大多是不学无术，贪财暴戾的贵族子弟。

这个士卒显然以前受过姬姓校尉的折磨，每杀一人都要喊一句：“姬校尉死了。”

“噗~”

他的梦终结了，一杆长枪穿透他的身体，几乎面对面，他看着敌人咧嘴笑道：“姬校尉一起来吧。”旋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刀子捅进敌人的胸膛。

二十六颗，他的战绩，可惜都放到腰间的长袋子里，拖拖拉拉要了他的命。

“安息吧兄弟，你的赏金我会帮你带回家。”

何苗拔出他身体里的长枪，看着他腰间的大袋。

“斩左耳记功，不必斩首束腰”

杀红眼的士卒什么都听不下去，唯独这要命的事听的很清，嘿嘿笑着朝敌人的耳朵看去。

“别动手，我自己来。”

有些懦弱的周军不敢交战，竟将自己的耳朵砍下教给对方，握着流血的脸颊苦苦哀求。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昔日同样懦弱的同袍怎么变得如此悍勇，简直是势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