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空口的承诺,赵正不知道姬丹凭什么让百姓相信,言过于实最后只会失去民心,得不偿失。
“嗯,赵正,他们身上的甲胄兵戈你是如何想出的,虽然前人文献从未记载,但威力确实惊人。”
陌刀脱胎于斩马刀,始于西汉兴于南北朝,唐初才被大规模应用,此时虽不知后世如何走向,但此时诸夏各国军队制式兵器大量使用青铜制作,相对于陌刀落后的不是一个时代。
还有那些士卒身上的甲胄,不是常见的皮革甲也不是传说中华而不实的铁板甲,而是一种将铁片镶嵌制作的叶子甲。
叶子甲比皮甲防御力更高,而且轻便灵活不影响士卒使用武器,最重要的是制作工艺简单且廉价,是战场护甲的不二选择。
不论别的但就陌刀和叶子甲,贩卖给各国君王就能混个大夫之位,赵正看着姬丹眼中难以掩饰的贪欲,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折损了万两黄金,早知道就该作出一两件样品找人偷偷卖给姬丹。
只是那样一来保民军一时半会儿无法装备,让自己的弟兄受伤赵正觉得不智。
“殿下且看,这就是陌刀和叶子甲的锻造方法,臣启殿下万万不可示之于人,也不要着急装备近卫军。否则恐怕让人怀疑殿下有自立之心,遭天下人不耻。”
一句话点中姬丹的心,他笑着的脸顿时拉下来,原先装备完炫耀的心思瞬间消失。险些犯了大错的姬丹,看着赵正的眼神愈发欣赏,恨不得立刻将他带回涿郡大营。
“他日孤登基为王,定用卿如昌国君,举国托付。”
“臣谢过殿下,殿下一路慢行。”
赵正望着姬丹远去的背影脸上涌起讥讽之色,小声对陶园说道:“乐毅统全国兵卒伐齐,几与成功而遭惠王猜忌,最终落个忧郁而终的下场。
太子丹智谋比之昭王如囊萤比之日月,但其猜疑比之惠王则刚好反过来。寡恩少德还妄想称霸天下,我看他也是想多了。”
陶园对他的“大逆之言”早已经见怪不怪,说起来赵正家里全是怪人。师父喜欢闭关制造,一来就是半月有余;春娘一介村妇讲究的规矩比郑袖都多,而且不会做饭;还有那个少言的义子英布,整日里拉着个脸,一个小孩子比大人还忧郁,而且杀起人来一点不紧张,好像杀的是个猪狗。
“且不说太子如何,为何你不告诉他昨晚有人来营中下毒之事,至少太子也能给暗里害我们的人增加点压力。”
一阵春风吹过,河畔的初发嫩芽的杨柳被轻轻拂动,赵正看着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些无聊的人暗地里想害我们,即使告诉太子也无非多让一些人知道我们的处境。你说我能让太子知道我们现在被人盯上,处处被动吗?”
投身太子却处处提防,陶园的脑袋有些发乱,这样子谁才是盟友,似乎赵正接触的每一个人都相争相爱过。
“算了算了,一会敌一会友,你们这些权贵就知道玩这些阴谋诡计,老夫也不管了。”
“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我们没有投靠太子,只是那利益去和他交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