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各位老爷以往多日对红宛阁的支持,妾身先在这里谢过了。”老鸨笑道。
她这边话音刚落,下面便没了声音,似乎是要瞧瞧这红宛阁要做什么。
老鸨轻笑一声,接着缓声道:“想我红宛阁经营多年,自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所以当然不能怠慢各位客人,恰逢今日乃是各位贡生殿试之日,故而小女子特意为各位前去应试的公子冲喜,所以让几位姑娘们挂了牌。”
“至于谁能让这几位姑娘们作陪,那就得要各位自凭本事了。”
“我说三娘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这红宛阁的姑娘们莫不是还要我胡三没见过的?”
就在林景安的包厢对面,一个中年男子顿时忍不住喊了出来。
此人一说话,田行健脸色就有点难看了起来,竟是啐了一口:“娘的,又是这个混蛋。”
“怎么,你认识他?”林景安有点好奇。
“哼,这家伙化成灰我也忘不了。”
田行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然后转过头朝他道:“不知景安兄可知道我田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有所耳闻。”
林景安点点头,这些是他记忆里面的东西,还是能找出来的。
这田家乃是做酿酒产业的,当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私酿,宋朝对于酿酒管制严谨,是不允许有人钻空子的,违禁者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但这并不是说只有官家才能酿造,因为酿酒的作坊是可以转卖或者出租的。
宋朝税征甚高,国库却不丰裕,所以只能用一些其他办法来增加收入。
但林景安印象中的大宋其实不穷,是真的不穷,纵然边关时而战乱,常有流民,但整体也能算是的上是安稳,更不要说可怕的税收了,若真要计较起来,自然不止国库中那些,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林景安是明白的,但大宋朝恰恰相反,直接成为了一潭死水,中饱私囊的截胡那真是太多了,从低到高,凡是当官的,十个得有九个贪,所以再怎么收也只是喂饱了这群人,苦的是百姓,偏偏最上面的皇帝对此是一无所知。
“这胡三的兄长亦是做酿酒生意的,而且前不久更是用低廉的价格对我田家进行打压,险些让家中作坊出事,若不是父亲让我一忍再忍,我定要这胡家付出代价。”田行健怒声道。
林景安恍然,也难怪,生意上有冲突,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了。
二人这边说着话,那台上的老鸨便再次开口:“三爷您这是哪里话,难道我三娘还能骗你不成,这几位姑娘可是前几天刚让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皆是清倌人,而且长的那是一个比一个清秀动人,保管叫您觉得值。”
“你这老婆子,偏偏一张嘴花哨,值不值,叫大家看看就是了,若真是姿色动人,我胡三还是花得起价钱的。”
“三爷说得对。”
“是啊,三娘,摘了面纱叫大家伙看看吧。”
“就是就是,快叫我们瞧瞧。”
.....
下面又有人跟着起哄。
老鸨暗啐了一口,面上依旧笑道:“也罢也罢,就让各位老爷看看好了。”说罢,她拿着绣帕的手便抬了起来:“好了,丫鬟们,给各位姑娘将面纱截了”
话刚说完,台上的丫鬟们就动起手来,一个个面纱顿时被揭开。
而被揭开面纱的几个人则是身体微颤,有些紧张。
台上的五名姑娘,无一不是美人胚子,柳叶眉,樱桃口,尤其是那小脸,简直嫩的要出水。
胡三登时就直了眼,也来不及细看,顿时扬声道:“我出一百两,这五位美人我胡三全部要了。”
一百两,若是换个地方,胡三没准能横着走了,但这里是京城,有钱人自然是多的很,纵然没有全部在红宛阁中,却也不少。
“我说胡三啊,一百两也好意思开口么?五百两,不知三娘肯否卖我一个面子。”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胡三?
胡三是你叫的么?
胡三刚要破口大骂,见到出声之人却是一惊,顿时谄媚道:“原来是刘公子来了,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好好招待一下您啊。”
“招待就算了,不过这美人,本公子就收下了。”
“那是,那是,刘公子在这里,小人自然不敢多言,这几位美人自是非您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