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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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李贺的这首‘雁门太守行’比较贴合。
纵然军士未必人人视死如归,但总归是把好的一面传达出去,也能让当今皇上松口气了。
林景安写完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殿试结束前几许,众人才将笔放下,时间掐算仔细的很。
等到考官收完卷,大部分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林景安是真的考怕了,等到宫门开启,他便迫不及待的打算回府吃点东西,奈何身前却有两人给他挡住了。
“哈哈,景安兄,为何如此着急,不知此次殿试答录如何?”
田胖子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而他身旁的孟逸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尾箱,想来是考的不错。
“一般吧,不过看田兄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哪里哪里。”
田胖子颇为自豪道:“此次殿试能够为陛下抒怀策论,乃是我等的福气,又何来的成败。”
“田兄何必谦虚,提前恭喜二位了。”林景安抱拳道。
“好了,废话不多说,今日我做东,咱们去红苑阁庆祝一下,景安兄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田胖子笑道。
“这...”
林景安有点犹豫了。
“莫要多说了,快上马车。”
不给林景安推辞的机会,田行健硬是将他和孟逸拉到车厢之内。
田胖子口中的红宛阁并不是什么雅座厅堂,而是京城内稍有名气的一所妓院,此时的文人才士,要说真有什么地方可以活动,除了茶楼酒肆之外,那便是在青楼之中谈笑风生了,倒不是真的说这些人心里面一天净想着那些事,而是一种风潮,男人在男人面前交流才学是为了什么?为了比试?呸,那是最粗浅的想法,更多的人则是喜欢出风头,而什么地方最容易出风头呢,诗词盛会倒是可以算一个,但基本上皆是名门望族举办的,你才学若是不高,没有名帖,也是进不去的,仔细想想,还是青楼中门栏最低,花上几两银子,便能毫无节制的挥洒文采、指点江山,若是期间还能够得到某位花魁的垂青,也不失为一件风流雅士。
凌河岸边,景色优美,故而常有富商云集,骚客停驻。
此地的青楼林立,可谓数不胜数,其中红宛阁并非规模最大的妓院,只是临岸较劲,以画舫之流闻名于耳。
刚一下马车,;景安眼前便被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所遮掩住,更有姑娘们的欢声笑语断断续续的传来。
林景安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生意的正规性与庞大性,以前的他是不敢想象这些的,你情我愿的倒是没问题,可真要谈钱了,那就是犯法,好吧,警察叔叔可不会管你们是不是平等交易,关上十天半个月都是轻的。
可眼下,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景安作为一个正常不过的男人,不得不说,连他都有做这种生意的念头,只是不忍于祸害其他姑娘啊。
田胖子可能是这里的老客户的,不等姑娘们出来招呼,他便主动走了上去,还在那老鸨的脸上拿捏了两下。
“呦,田公子可是有些时日没来了,怎么,难道是看不上这里姑娘们了?”老鸨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询问。
林景安见状差点没忍住想吐出来,可惜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能是翻翻胃,走走感觉。
这老鸨的年纪不是一般的大,起码有四五十岁了,浓妆艳抹的根本算不上好看,真不知道这胖子怎么下得去手。
“这些时日却是有些忙,冷落姐姐了,这不带了我的兄弟来捧场,呆会可得给我找几个姿色上乘的来伺候。”
田胖子笑的猥琐,话说的更猥琐。
“哎呦,你就放心吧,姐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这几日倒是新送来几个,一会让你尝尝鲜。”
老鸨丢了一个媚眼砸过去,偏偏田胖子还吃这一套,二人不禁又腻乎起来,好像真投入感情了似得。
林景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孟逸这边也有些吃不消,二人对视一眼,倒是很默契的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