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想着当初初入帝都的两人由于身上没钱便也只是在小巷中的酒馆内点了几样小菜喝着劣质的糟酒,此时的情景与那时何其相像,只是那时候是快乐的。
帐内只是沉默,沉默的令人可怕,两人手旁边的酒罐都已经空空如也。
楚南将手中的酒罐放下对着外面大喊,“酒呢?拿酒来。”他虽是这般说的,然而目光却是极为清晰明亮,完全不像是醉酒的样子,他只是想把自己灌醉。
喀的一声,清晰的酒罐声在帐内响起。
“降了吧!”
钟离昧低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清几乎听不到,却足够楚南听到,楚南却是浑身一震淡淡说道:“已经是不可能了。”
“少主曾保证过,只要投降不会动城内的一兵一卒,甚至还能够谋一个将军的职位。”
钟离昧有些着急他不是一个称职的说客,然而他说的话语无外乎是想避免兄弟相残,在秦军中他曾经亦是他们的校尉不少人曾任职于他的手下。
“能够避免流血当然好,可是我不相信项羽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边郡起事以来,不知有多少秦国的郡县遭遇屠城,项氏一族的名声让人闻风丧胆,但这些都是建立在楚军的杀名之下,这郡城中二十万人掌握在楚南的手中,这其中不少是孩子妇孺,还有他的亲人兄弟,他不可能将他们的性命交到一个外人手中。
“若是投降你能够保证他们平安无事?”
楚南反问。
钟离昧没再说话,他知道项少羽派他来这的原因,更为担心的是他也不能保证少主对于楚南是真的没有杀心。
直到菜碟里早已无菜,酒罐里再也无酒,钟离昧这才离开,一身银衣盔甲在夜色中格外夺目。
楚南看着远处灯火连营的楚军营地,赵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你还是不肯见他。”
“相见离愁,不如不见,只是徒增悲伤,怎么他说了什么?。”
“他说,若我投降项羽仍能奉我为将军与风林火山同等。”
两人同时笑了,谈判破裂远处的楚军营地中,忽的吵杂起来,无数的工程器械在这时候被推了上来。
“你看项羽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谈判。”楚南指向楚军的营地,项羽足够自负好在他也是一个自负的人。
无数的炊烟在城里城外升起,透过天边隐约能从云雾间看到一丝明亮。
大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