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纷纷扰扰,内里清清静静,阳光自从正午而出,透过监舍的小阁窗缓慢移动,如同具有人性的影子一般,当金色的阳光被银白色的月色所取代时,夜色便已经很深了。
在月色的照耀下那一堆堆的枯草也像是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银光,陈浩垫着脚向着那仅有的阁窗向外望去,他不停的在小小的窗舍中走着从清晨直到半夜,他从未合过眼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即便是偶尔睡了过去便也往往会在睡梦中被惊醒,每一个衙役走过的脚步声都能够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他时常都在观察者与他接触的每一人。
与在郡守府中不同,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与一般的囚犯别无二意,整个人蓬头垢面脚上还挂着长长的铁链,每次走动时都发出沙沙的声音然而这还不是令他最为惊恐的事情,未知的等待才是最为致命的。
……
……
“起来,起来吃饭了。”
一位身着差役服的男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吃什么饭。”被搅醒的那名犯人不满的说道,这名犯人若是仔细看便能够他与陈浩无论是身形还是面貌来说相差不多,而现在又是穿了同样的衣服便更看不出差别。
那犯人嘟囔道,抬头看着身前的这名官差,看着那木食盒,“这是什么饭?”
“断头饭。”那人冷静说道。
那犯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看着看着官差眼中闪着的厉色,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救……”他嘴里喊着什么?救命儿子还未出口却被那双有力的大手钳住了脖子动弹不得,他只能够呜咽着,双腿不断地抖动然而这些终究是徒劳,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双有力的双手,那身着衙役服的男子自怀中掏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利匕首,向着他的脖颈划去,他的喉咙如同被撕碎的破布一样,割裂开来。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呜咽声最终变成了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无数的鲜血将这间囚室染成猩红色看上去异常恐怖。
陈浩在一旁的囚室中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动静,自从那衙役的脚步声响起时便紧紧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静静地听着旁边囚室的一切动静直到他的脸被憋成了猪肝色,若不是他提前与那人调换了囚室现在死在那里的人就是他了。
那名衙役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十分的冷静手法娴熟直到确定那人没有了呼吸这才提着手中的食盒向着外面而去,仿佛没事一般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没人能反应过来,前后不过数息的时间,一条生命便就此逝去。
来到位于囚室外的大街上,那衙役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灰色衣衫随后,他将手中的食盒往路边的水中一扔看着食盒顺着流水向着护城河外而去这才走了任谁也不知道他刚刚杀死了一人,然而当他刚提脚。
无数盔甲相击的声音在附近响了起来,身着甲胄的兵士将他团团围住。
赵青紧握着手中的刀柄看着眼前的那人,“我本来以为你会更早些。”
那人没有说话,环视一遍四周的人,随后他一仰头,口中流出一串血渍眼中的生机瞬间消散。
赵青大声说道,“拦住他。”
两名兵士上前,紧紧地扳住他的上下颌,然而为时已晚那人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眼中没有任何的光彩体温也在慢慢的消失,这人在判断出自己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便选择了自杀训练有素。
“死了。”一名兵士上前自那人的口中掏出一个小囊,那里面是备用的毒药为了不落入他人的手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杀手的必备伎俩。”
“看好他。”赵青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