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然而郡尉府却依旧灯火通明,繁忙无比,郡尉步漠无力地趴在雪白的床单上,他的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数名郡城内专治皮外伤的医者被请进了郡尉府,无数的侍者将沾满鲜血的布条拿了出来。
“废物……全都是废物,这么久了就连血都止不了。”步漠疼的大声的叫着,一手打翻了旁边的水盆,嘴里不住的骂着,伺候他的仆人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地面上的碎瓷片,若是这四十鞭由郡守府的人执行那么也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由楚南的人却是完全实实在在的打在了步漠的后背上。
“监察使陶大人来了。”
身着一身锦衣的陶宏,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了步漠的身旁,即便是他也对他背后的伤势感到触目惊心,看着这位大人来了,郡尉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只有在这位大人的看管下步漠才会收敛一点。
“你们先退下,我有事情与陶大人说。”
那些仆人行了一礼,快步退了出去。
步漠一脸怨恨的看着陶宏,“陶叔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陶宏是监察使
“他捋着自己的胡须,为时尚早。”
“为时尚早,为时尚早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
步漠不管不顾的大叫着,然而忽然他痛呼一声,因为用力过大,好不容易才缝好的伤口在这个时候却是又裂了开来,他大叫着郡尉府中免不得又是一阵骚乱。
陶宏被这些人给挤了出去,只得暗暗地叹口气,离开了郡尉府。
陶宏人虽然离开了郡尉府但是心思却是早已经飘出了东郡,飘向了咸阳城,他静静地看着车帘外倒转的景物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幕的前方行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偶尔还能够听到自己外面的侍卫与来人似乎在争吵着些什么?火红的火把映红了他的面庞。
他透过车帘的缝隙处,向外看去,只见数对骑兵将自己等人的车马团团围住,他身边的侍卫已经被这些人控制住。
“监察使大人下马吧!”
有人向着里面喊道,陶宏的心忽的静了下来,既然是士兵那么事情便还有周旋的余地,他整理了下衣衫平静的下马,他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兵士,“我乃是东郡的监察使你们是哪位大人的部下,竟敢这般鲁莽行事。”
“监察使没错我们找的就是监察使有人告陶大人与叛逆有来往还请陶大人与我等回去查清楚。”
“行事……你们欺人太甚,没有丝毫证据难道就能够冤枉我吗?我要向陛下申诉。”
“有什么事情等到府上再说吧!”
两名军士上前将陶宏不由分说的押了起来,陶宏哪里还有先前的平静,他只感觉双脚发软,他忽的大叫起来,“是郡守,是他叫你们来的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陶宏的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