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撺掇着杨怀仁来爷爷这里掳财,便是把爷爷往绝路上逼了,爷爷要是给了,说不定就倾家荡产才能应付过去。
可要是不给,姓杨的就会拿爷爷如何弄来的那么多财产说事,说不定就安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到爷爷头上,到时候那么多钱说不清楚,就算朝廷也不会帮爷爷求情。
这罪名听着不大,官家也从来不会因为这种罪名砍人脑袋,但爷爷要是没了官职回事什么结果?
咱们当公公了,从第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是什么命了,能被派出来给官家办差的那就是好命的了,要是被召回宫中,要过什么日子,不用小生子说,爷爷也能想明白吧?”
赵献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生子给他分析的确实不错,他要么拿出全部家财来应付杨怀仁,要么被杨怀仁编排一个罪名被打发回宫。
他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回了宫里,过什么样的生活想想都让他肝颤儿,他不不希望老了老了反而晚景凄凉,仿佛又高又冷的宫墙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背上。
这两条路,他都不愿意走,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也是最冒险的路了。
“你是说,把杨怀仁……”赵献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生子点点头,“爷爷,咱们眼下也只有这最后一招了。姓杨的不是在苏州吗?这是苏州当地的官员,还有童阁领都能给咱们作证的事情。
既然他在苏州,那么出现在扬州的那个姓杨的,可就不是王爷或者钦差大人了,咱们说他是什么,他就得是什么。
咱们给他戴上一顶逃窜到扬州来的贼匪的帽子,他就只能戴着,之后咱们像个巧妙的主意把这个贼匪给除了,谁也不能说他就是杨怀仁!
而且这种事,咱们肯定不会动手,不管是什么人,随便找个替罪羊还不容易吗?咱们爷俩到时候置身事外,就算官家追查起来,也扯不到咱们头上来。
要是事情成了,咱们凭着漕运衙门的重要性和爷爷十几年来在江南经营的这些势力,想来顶多是被朝廷那边指摘几句罢了,并不会有什么大事。
别看杨怀仁在官家面前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可越是这种出头鸟,越是容易被朝堂上的其他人嫉妒,说不定想看他死的人大有人在呢。
他要是死在江南,指不定有多少人帮着叫好呢,在官家面前指不定又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就算事情败了,大不了也前边两条路一样的结果,既然有更好的结局给爷爷选,爷爷为什么不选呢?
虽然有些冒险,但爷爷也是被逼无奈的,要不是岑孝年和杨怀仁逼的爷爷这么紧,爷爷也不会选这条路走!
小生子琢磨过了,杨怀仁敢来扬州,咱们就有机会下手,扬州可是咱们的地方,只要他进了城,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赵献球还是很疑虑,“他会进城?这个还真难说的,说不定他藏在哪个进军的大营里呢,要是这样,咱们就算想下手,也没有了办法了。”
小生子阴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的,爷爷你想啊,他可是个王爷,小生子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他买了原先南阳郡王的温泉庄子,那宅子豪华着呢。
所以他那么娇贵的人,平时一定是享受惯了的,不可能陪着那帮臭气熏天的军汉住在城外的帐篷里,他一定会乔装进城,住在一个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