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提前秘密命人换了本来要饮的酒,换做了新的酒。”
说到这里,某位大臣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开口问道,“陛下刚才喝的,确实是北山羊羔酿啊。”
耶律跋窝台解释道,“是北山羊羔酿不错,但诸位有没有发现,同样是北山羊羔酿,味道却略微有点不同?”
史孝忠恍然大悟,“老夫说呢,怎么今日所饮的羊羔酿,特别的醇香,是不是刚才所饮的羊羔酿,并不是今年新进贡的那一批,而是陈年的老酒?”
耶律跋窝台冲史孝忠抱了抱拳,“史大人果然聪明。陛下这次召开捺钵盛会,确实吩咐人准备了两批北山羊羔酿。
一批是年初新进贡来的,一批是往年的陈酿。这两批羊羔酿同时存放在膳房的帐篷之内,但却暗中命贴身的内侍,把新酒放在明处,老酒放在暗处。
直到今日选酒之前,才偷偷命贴身的内侍把老酒摆出来,让其他内侍选了一坛盛上来的。
所以即便昨夜有人真的在新酒的酒坛中下毒,陛下也早有准备。只不过……”
耶律跋窝台忽然一脸的有赏,叹了口气,“唉……想不到陛下有了如此的准备,却还是没有防住萧撒弼这个狗贼的阴谋。”
众人也唏嘘感叹,为耶律洪基的中毒身亡感到惋惜。
耶律跋窝台继续说道,“这件事本来公主是不知情的,但谁也没想到昨夜萧达勒徽潜入膳房的帐篷下毒之时,恰巧被公主瞧见。
所以才有了公主敬酒之时,脱口而出酒中有毒的事情。当时本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深怕萧撒弼知道陛下提前洞悉了他的阴谋,行狗急跳墙之举。
好在第一杯酒中并没有毒,陛下也一笑了之。
陛下本来的计划,是准备在饮下第二杯酒时,佯装中毒,然后引萧撒弼站出来起事,只要证明了他的造反意图,陛下便可以站出来,以雷霆之势击碎萧撒弼的造反阴谋。”
史孝忠忽然惊道,“果然是这样,咱们用羊试毒之时,老夫就想到了这一点,觉得陛下中毒是假,如此佯装,便是为了吸引造反之人当场现行,好有充足的证据治他的谋反之罪。”
耶律跋窝台应和道,“史大人精明,能看透这一点,果然是聪明绝顶。只可惜,陛下还是没算到,萧撒弼的计谋里,毒并不是下在了酒里,而是如驸马推理的,毒是下在了酒碗之中。
所以当陛下中毒之时,本王也以为一切都在按照陛下的预想进行,只要萧撒弼这时候站出来声明造反,便可以命宿卫军将其拿下。
但一切都太奇怪了,本王也没想到陛下是真的中了毒,一直在逼迫萧撒弼露出他的狐狸尾巴,犹自以为陛下安然无恙。
萧撒弼毒害陛下的阴谋,还是阴差阳错的得逞了,陛下的死讯从金帐传出来之时,本王也慌了神。
而萧撒弼知道奸计得逞,便不再隐蔽他的谋反意图,立即命人吹号召集他事先埋伏在营地外的人马造反起事。
好在陛下的计划里对此有所防范,一是提前命大鹰军暗中戒备,在萧撒弼的第一批埋伏的万余人马暗中出营之时,并没有阻拦,而是在他们离营之后,立即控制了剩余的大队人马。
而在更之前的时候,陛下也命本王动用南院狼军人马,提前一天感到营地之外埋伏,今日早些时候,狼军便已经把萧撒弼的人马统统围住,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