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这么一喊,耶律洪基身后的侍卫立即冲出来把他围在中间,弯刀蹭蹭出鞘,领头的一个侍卫更是把弯刀直接架到了刚刚端酒给耶律洪基的杨怀仁的脖子上。
在场的众契丹贵族和朝臣们更是惊恐的无以复加,竟然敢有人在耶律洪基的酒里下毒,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他们虽然第一反应是看向了杨怀仁,但谁的心里都清楚,杨怀仁只不过是一个宋朝使节,而且如今他已经是安国公主的金刀驸马,对耶律洪基下毒,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他们隐隐想到,如果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耶律洪基的酒中下毒,一定是另有其人,而杨怀仁,只不过是个倒霉的替罪羊罢了。
黑牛哥哥他们几个见杨怀仁忽然间被人制住,情急之下立即就要冲出来解救他,但这次婚礼之上除了值守的宿卫军之外,谁都不能携带武器,所以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赤手空拳。
卢进义虽然不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但他似乎是最镇定的,尽管忽然之间发生的变故已经脱离了大家的预期,但他依然冷静地极力拉住了大家跳出去的冲动。
他小声对众兄弟说道,“别冲动,哥哥眼下并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冒冒然冲出去,反而害了他。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咱们几个便越是不能慌乱。”
杨怀仁也心知这时候越是慌张,越是容易被人怀疑,所以他忽然间镇定了下来,摊开了双手示意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微笑着说道,“大概是个误会,不信把酒端过来,我喝给你看。”
鬼姐护着他似的,挽住了他的臂弯,神情紧张地冲着耶律洪基摇了摇头。
耶律洪基对侍卫摆了摆手,让他们放开杨怀仁。
“驸马本也没有给朕下毒的动机,况且驸马能这么说,更加说明下毒的不是他。”
说罢他镇定自若地吩咐人牵了一只羊羔来,对众人说道,“众卿不必慌张,如果真有人想毒死朕,他一定逃不脱,而且酒中究竟有没有毒,还要试过了才知道。”
侍卫把耶律洪基手中的酒碗端过来,野蛮地摆开羊羔的嘴巴,把那银碗中的酒灌了进去,而后他撒开了羊羔,观察它的变化。
羊羔被撒开,惊慌地挣扎跳到一边,见没有人再追赶它,便渐渐安静下来,见草地上青草肥美,竟兀自吃起草来。
过了一会儿,羊羔并没有什么反应,杨怀仁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心说羊平时吃草,也会不小心吃到一些有毒的草叶,可能它们自身是有一定的抗毒能力的。
所以那点曼陀罗毒,羊羔吃下之后,也许会有点晕晕的,但还不至于立即就倒地,所以单凭看的话,也看不出来它是否已经中毒。
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酒里并没有被下毒之时,便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鬼姐。
鬼姐一脸迷惑,看了看托盘里的银质酒壶,又看了看羊羔,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杨怀仁也迷糊了,一时之间搞不清楚鬼姐或者她背后的蓝衫军到底在搞什么鬼,是预先知道了萧撒弼要给耶律洪基下毒,但也知晓耶律洪基早已洞悉了一切,所以借鬼姐之口说出“酒里有毒”,借以让鬼姐获得耶律洪基最大的信任,以后便利用这份信任来实现他们更大的目的。